,和容决打了一个照面,脸上尽是愕然之色,而后温和一笑便要向他走来。 容决立刻皱眉对陈夫人投了个停的眼神。 陈夫人这才发现容决怀里扣着个小姑娘,虽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容决盖住得只看得见鼻尖和嘴唇下巴,陈夫人也还是能隐约猜到她的身份。 能和容决一道出行的女子,除了薛嘉禾也不做他想了。 明白过来后,陈夫人立时花容失色,也不再和容决打招呼,慌忙回过身去,朝着最近的一家店铺走去,那脚步颇有些踉跄狼狈。 容决几乎是半抱着薛嘉禾出了步道将她送上马车,一息也不耽搁,对车夫令了声走,自己也翻身上马。 薛嘉禾一进到车厢里,还没坐稳就飞快探到轩窗边上,一手将帷裳全然掀起,根据记忆里刚才容决凝视的方向看去,视线在人海里反复扫了两遍,竟没发现什么能叫容决这般失态的东西。 她没来得及再细看,马车掉了个头,容决的身影也再度挡住了她的视线。 年轻的摄政王微微俯身,隔着两三尺的距离同薛嘉禾对上视线。 薛嘉禾一时竟说不请他这时的眼神是冷漠还是担忧,只听得他薄唇一掀,道,“世上多得是长公主不知道为好的事情。” 薛嘉禾一证的功夫,容决已将帷裳从她手中抽走松开,隔绝了车外的一切画面景象。 第42章 虎头蛇尾地回了摄政王府西棠院后,薛嘉禾第一件事就是拉住绿盈问她在朱雀步道的最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绿盈却也是一头雾水,“我什么也没瞧见,侍卫拦得太快,我想去望时他已挡在我身前,等我绕开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薛嘉禾有些紧张地舔舔嘴唇,这下心中更加确定容决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否则那样一个人又何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地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好叫她看不见旁边经过的什么东西? 可容决又有什么要瞒着她?这和容决近日来频频在她面前出现又有没有关系? 她思索着坐到桌边,伸手接了绿盈递来的茶,轻轻地出了口气,谨慎道,“若是我想知道容决这几日去过什么地方,又见了什么人——” 绿盈思考片刻,小声接道,“他已回了汴京,只要不是刻意隐藏的,应当都能知道,只是要问陛下或是蓝大人了。” 薛嘉禾捏着杯子,一时有些迟疑。 她身边没什么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如果对容决有所怀疑,也只能从幼帝和蓝东亭那头去问。 可薛嘉禾自己怀疑是一回事,传到幼帝和蓝东亭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闹得不好便是一个双方撕破脸面的下场。 因而薛嘉禾坐了半晌,也没能拿定主意决定要不要给皇宫里去一封信。 绿盈忙里忙外许久,回屋里时见到薛嘉禾还是刚回来那个姿势,便道,“殿下若觉得头疼,便先放下别想这些了,今日您出去这许久,身子还觉得爽利么?” 薛嘉禾像是被唤醒了似的抬起脸来,慢慢道,“没什么不妥——明日萧大人又该来了?” 绿盈俯身替薛嘉禾解了腰间花囊,道,“正是。” “那我今天吃醉鸡的事儿,就别告诉他了。”薛嘉禾想到老御医可能扔过来的一大堆道理就觉得头疼,“左右你看我这会儿人也好好的,不必叫他多费心思了,又唠叨得我耳朵疼。” 绿盈掩嘴笑,“这可不行,萧大人许一把脉就能查出来了呢。殿下还是莫要思虑过重,喝杯参茶压压惊,今日在朱雀步道的事儿,若真是在意,我出去时顺路打听打听也行,指不定就有人知道呢。” 薛嘉禾想想也是这个理,她这捕风捉影的一点怀疑还不至于直接捅到金銮殿里去,又让幼帝对容决提防得食不下咽的。 容决因对先帝有气便压着幼帝不肯放权,幼帝自然觉得容决想要自己称帝,这矛盾之中也没人愿意退一步,自然得一路僵持到幼帝真成年了才能解开。 第二日萧御医来时是下午,绿盈已经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 老御医一搭薛嘉禾的脉搏就皱了眉,屏气凝神看了半晌,才毫不客气地问道,“殿下昨日是不是吃了什么烈性之物?” 薛嘉禾不曾想几个稍稍染了酒气的鸡腿竟真都瞒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道,“吃了几块醉鸡。” 萧御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清清喉咙退后两步,张嘴就是一顿说教,偏生还讲得恭恭敬敬一幅劝诫的模样,薛嘉禾没得法子,只好坐着听讲,耳朵都快生茧子了萧御医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总结道,“……虽说只是一丁点儿的酒气,可殿下用前,至少也派个人到太医院询问过微臣再去,这次不碍事,若是下次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可怎么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