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想想也是,于是退而求其次,“那我同太后住一起,陛下是每日要去请太后安的。” “太后染病,不去秋狩。”容决干脆一口气将她的退路堵死,“陛下尚无后宫,太妃也没有一同前往的。” 薛嘉禾愕然,“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姑娘家在围场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自己一个人住,不如就留在摄政王府里算了。” 绿盈低眉顺目在一旁听到这里,悄悄抬眼瞧了瞧容决的脸,果然见到他的神情更加冰冷了。 “我会在秋狩。”他耐着性子强调。 薛嘉禾点头,“那正好,我这几日便留在摄政王府里,摄政王殿下也不必一见到我就想起那件事来了。”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又顿时将容决刚刚燃起个苗头的怒火浇了下去。 年轻的摄政王深吸了口气,用上自己最大的耐心换了个方式解释,“你可以同我住一起,打猎时我带着你。” 薛嘉禾听到前半句顿时回想起和容决那荒唐的一晚上,眉梢眼角下意识露出几分抗拒和警戒来。 容决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皱眉,“工部已在围场建好帐篷,你同我同住一顶帐篷,但自然是分开睡的。” 薛嘉禾无意识地出了口气,由衷道,“即便如此……” 烦躁之情愈加难以克制的容决阴沉沉打断了她,“你担心我做出先帝一样的事情,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他这话说得还算是隐晦了,但薛嘉禾想起那一晚上自己被容决折腾之后连着腰酸腿痛三日,还是连连摆手拒绝,“不必不必,秋狩是好男儿拼搏的好时机,我一个人格格不入的,就不去凑热闹了。” 容决捏了捏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对眼前这病娇娇的小姑娘扯喉咙,“其他官员也会带上自己的家眷,其中或许有你认识的。” 薛嘉禾想了想,眼睛一亮,“蓝家夫人和姑娘们有去的么?” 容决想也不想地道,“去。” 他心中咬牙切齿地想,不去也得去。他好声好气提出带薛嘉禾出去兜风,薛嘉禾转眼就毫不犹豫地给他回绝了,堂堂摄政王的面子往哪里放? “那我也算是有个熟人。”薛嘉禾松了口气,“即便到了那里也有一同说话的,再好不过了。” 容决终于满意几分,起身前随意地问了一句,“何时认识的她们?” 薛嘉禾眨眨眼睛,“我在宫中时,是蓝大人教我四书五经的。” 正要离开的容决脚步一顿,心情顿时又跌到谷底——他竟然给忘了,薛嘉禾刚回宫时,先帝找了人教导她念书,请的正是当今帝师、对薛嘉禾照顾有加的蓝家长子,薛嘉禾怎么会不认识这一家人? 第18章 薛嘉禾想去个秋狩,容决都点头了,其他人当然也都是赞成的——除了太后。 但正在病中的太后被封锁得严严实实,连幼帝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这档子事,自然是风平浪静。 正如绿盈所说,这是幼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秋狩,自然准备得是阵仗颇大,就连薛嘉禾这般足不出户的人都有所耳闻。 在被容决半强迫半诓骗地要求着一道去秋狩的薛嘉禾在当天答应下来时还没什么反应,第二日一起来才意识到:两年来,她第一次能跨过汴京城了! 皇家围场虽然冠着皇家的名字,但到底占地巨大,是坐落在汴京城郊外的,薛嘉禾还从来没去过那地方。 于是薛嘉禾后知后觉地高兴起来,翻找了一遍自己的衣服,竟没找到一件能在打猎时穿的劲装,全是按照她长公主的身份做好的各类华贵衣物。 绿盈在旁忍着笑道,“殿下不是不会打猎骑马?那自然只要坐着马车、在旁看着别人骑马拉弓便好了,找那些衣服做什么。” 薛嘉禾皱皱鼻子,“我也是骑过马的!我只是……要个人带着我一道骑才行。” 她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时,便顿觉手足无措无所适从,拽个马缰绳就跟拿了千斤重石似的,挥一下都费力。 从这来看,和幼帝也真是姐弟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