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食物的口味,我们截然不同。 而你,小麦穗。 我们近乎同时爱上你。 还记得吗? 时间倒退,倒退,倒退到积雪的那个傍晚。 你的妈妈丢了钱包,里面有打算给你报辅导班的五百块钱,到处找不到。办公室内没有监控,你妈妈焦急万分,但她的同事、却淡定地牵着那个坏小孩耀耀,准备回家。 耀耀说肚子痛,去上厕所。 我就在卫生间。 我有一些不太体面的办法,让那个小孩交出他刚偷窃的钱。 喔,给我留一些面子,小麦穗,告诉我,你一定忘记了那天耀耀尿裤子的事,对吗? 无论如何,那五百块钱,我不能亲自交给你。 我那时候还没有练习好除笑容外的情绪。 所以我将“归还钱”这件事,委托给我的朋友。 他在走廊上捡到一只钱包,里面有五百块,这很正常。 朋友主动还钱的时候,我就撑着伞站在外面,隔着窗玻璃往里看。 你的妈妈十分感激,还要请他吃东西,被我朋友婉言拒绝。 你一直在说谢谢,看着我的朋友。 他戴着口罩,你应该认不出他。 我朋友记住了你。 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你那样不夹杂欲望的感激,也是第一次,看清你的脸,记住你的名字。 后来。 我的朋友告诉我,他就是在那个时刻爱上你。 小麦穗。 他真是个畜生。 第27章 “我从来不曾抗拒” 十一前的夏日余威不输五月前的倒春寒。 李穗苗从她的26寸行李箱上跳下,路面经过暴晒,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味道,像处决死刑犯用的斩头台。 她说:“什么?” “每次见你都一惊一乍的,”祁复礼笑,他不能久晒,就这么一会儿,额头已经红了一小块儿,他说,“害怕我?” “你驾照拿下来还不到一年,”叶扬书淡淡说,“我都不放心,更别说穗苗。” “怕什么?我爸妈都在车后排坐着呢,”祁复礼说,“司机也在,就在副驾驶,我现在开来练一练手,等会儿就和他换一换。” 李穗苗说:“我不怕。” “那就上车,”祁复礼说,“别听老叶的,他这人死板,你得学会灵活变通。我刚看了时间,差不多下午四五点就能到——你家住哪儿?我直接送你小区门口。” 李穗苗仓促:“啊,这样不好吧?我家不在市区,在小镇上。” 叶扬书站在太阳下,一动不动。 祁复礼问:“哪个镇?” 李穗苗说了名字。 “顺路。” 李穗苗说:“太麻烦你了。” “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又是校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祁复礼说,他主动拎起李穗苗的那个箱子,掂了掂,有些惊讶,“这么轻?你装东西了没?” 李穗苗解释:“箱子买大了,它本身就很重,所以我只能装部分衣服,全装满的话,我拎不动。” 叶扬书说:“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力气大?查户口啊你?这是穗苗的隐私,不要多问。” 李穗苗慌忙:“没有没有。” 不知怎么,在面对祁复礼时,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惊慌。 而当叶扬书和祁复礼同时出现时,这种无措会被双倍放大。 叶扬书已经走到李穗苗身侧,示意她上车,一边又问祁复礼:“车上还有空位没?” 祁复礼正在放李穗苗的行李箱,他笑眯眯:“有啊,后备箱还空着,上来?” 叶扬书说:“少贫。” “空位肯定有,就是不知道叶老板下午还有没有事要忙,没事的话一起上呗,”祁复礼漫不经心地说,“别等晚上那趟了,多累啊。” 有叶扬书在旁边,李穗苗那种“啊啊啊啊啊啊竟然这么快就要见祁复礼父母”的心情才能稍稍稳定。车子是七座的,后面一排行政座上,左边坐着祁复礼的妈妈,右边是祁复礼的父亲,他含笑自我介绍,祁邵陵。 祁邵陵还是李穗苗记忆里的模样。 当年只简单看了一眼,虽然相貌平平,但身材很好,现在和两年前比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温文尔雅的,友好地和李穗苗打招呼。 祁妈妈比李穗苗想象中还要漂亮。 她看起来远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眼角没有丝毫纹路,也没有法令纹、颈纹,皮肤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