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伙太监拉扯一窝商人。以前就拿人家的孝敬,这时候自然是要给平日孝敬的人好处,所以别说夏家,很多人家都是在劫难逃。 我看薛家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她们家是挂名在户部的,如果是正经给户部供货也就罢了,户部稍微讲理,就是不讲理也能上门理论,可是前几年他们家也和宫里挂了关系,他们家还往宫里供应纱堆的头花你还记的吧?” 王熙凤自然记得,这其中供应宫中是从少府领钱,少府的钱就是皇帝的内帑。供应户部就是从国库领钱,国库的钱是户部掌管。 二者是有区别的,太监能插手内府,却没法在这时候插手国库,除非皇帝把手伸进国库,太监们紧随其后才能在国库里拿钱,否则国库有什么东西太监们都不能打听,一旦开口打听,百官的骂声冲着皇帝去了,要不是皇帝给了他们狗胆,这些阉人敢打听国库存银! 所以太监对挂名在少府的皇商说换就换,理由都不给一个。户部要换皇商必定有理由,也确实捉住了把柄证据,证明了这家商户不适合做皇商。 然而所有的商人都有一个毛病,都是嫌賺钱少,哪怕是真的挣了很多钱也觉得少,一旦有这样的想法,就会各种扩张。薛家也一样,他们在户部的差事做的差强人意,户部接收布料的小吏每年都给他们家白眼,每次都警告下年别拿普通货色充上造和官造了。他们还想打通关节给宫中的宫女们供应纱堆花簪从少府领一笔银子。 王熙凤叹口气,“我当他们的钱财来的容易,没想到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咱们这种人家倒是不担心那起子阉人翻云覆雨,顶多是要应付他们的盘剥,没想到这些商户就是做到了皇商还是经不住这些人的一句话。” 要不然历朝历代宦官和大伙都不对付呢。 这群人真的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随时冲出来咬人一口,重点是他们不按照士大夫制定的规则玩游戏。有时候普通百姓也看不起他们的行事,觉得是有一群恶人。要不然白居易不会写下《卖炭翁》,这群太监连一车炭都要抢,抢完还给了半匹红纱一丈绫!!公开掠夺欺人太甚!!! 当然这笔账是要算在皇帝头上的。 这群人现在是求财,等将来王朝末年,他们只要试探一下发现能得到的更多,就瞬间露出獠牙开始夺权。 历史就是这样,螺旋上升,不会重复只会押韵。 说完这个,王熙凤也发现荂哥儿睡着了,就小声的跟云芳说:“唉,薛家也是大梦一场,我以前很多道理不明白,如今算是看出来了一些……宝姑娘落选了,我以为她能进东宫呢。” 云芳就说:“她是年纪大了太子几岁,我听说太子的年岁和宝玉探春妹妹差不多。似乎是比宝兄弟小一些,比探春妹妹大一点。但是宝姑娘比宝玉的年纪还大,这肯定不行。 要说稳重,或者说找个人规劝太子举止行为……那些在宫里待了些年头的姑姑们岂不是更合适。特别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力人手,进东宫就跟老太太把鸳鸯拨给了宝玉是一个道理,鸳鸯劝几句宝玉是听的,皇后的人说几句,太子也是会听的。你看宝玉听袭人的吗?说起袭人我好久没见她了,她最近在哪儿,做什么?” “她一直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宝玉的人都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呢。袭人还拿着老太太屋子里大丫鬟的月钱,你不提袭人我都给忘了,我悄悄的跟你说一件事。” 王熙凤往周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她小声的跟云芳说:“四月打发二妹妹出门,云妹妹不是在三月底跟着史家的太太来贺喜?袭人早前是伺候云妹妹的人,一直和云妹妹走的近,每次云妹妹来她都要去见一见,这次避开人特意找了云妹妹,想求云妹妹带她走,她那意思是想接着伺候云妹妹。” “啊?云妹妹答应没有?” “自然是没答应,要是答应早就带走了。云妹妹不是以前的憨丫头,以前这憨丫头被袭人当过枪,袭人也有心眼,为什么她从一个伺候表小姐的丫头成了伺候宝玉的丫头?当年就有一些故事,我这还是听老太太院子里的一些媳妇讲的呢。 有些奴才心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