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侧头看他,同时用手抓住披肩。 姚珹说:“你昨天落在车里的。” 黎湘:“哦。你完事了?” 姚珹:“嗯,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楼下,在并不宽敞的一楼休息区看到了一对正在与老板说笑的白人男女。 黎湘只听了几句,就认出他们是住在隔壁的那对。 直到走出旅店,黎湘才开口:“欧洲人体力真好。” 姚珹脚下一顿,没有停下,只是投来微妙的目光。 黎湘笑道:“我没说错啊,睡得比我少,起得比我早。” 姚珹说:“今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黎湘没接话,低头看着脚下。 就这样走到山脚,一路无话。 快走到停车场时,黎湘才开口:“靳寻这次来法国做什么?” 姚珹:“怎么?” 黎湘:“听说他正在培植新的人手,用来做什么呢。” 这话落地,黎湘看向姚珹,意有所指。 姚珹:“你担心是冲着我来的?” 黎湘点头:“但我觉得没道理,应该是我多心了。” 说话间,黎湘观察着姚珹的神态,他对这件事并不惊讶,也不知道是因为早就了解靳寻的动向,还是这种事司空见惯,不值得惊讶。 姚珹说:“他不敢。” 简单三个字,轻而果断。 黎湘毫无道理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与此同时她也在想,什么时候这三个字也能成为她给别人的观感。 …… 后半天的行程缓慢而悠闲。 博物馆没有几名游客,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因是淡季,圣米歇尔山游人稀少,步行上下山,一个多小时就够了,走得慢一些再歇歇脚,喝杯咖啡,最多两三个小时。 下午,两人入住距离山脚不远的民宿。 不远处还能看到空地上一群黑脸小羊,黎湘笑着说了句“真可爱”。 姚珹问:“看上哪一只?” 黎湘反问:“要收养吗?不用了吧。” 姚珹却笑道:“这是本地的特色菜,选一只。” 民宿老板在一旁笑着,还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法语跟姚珹做介绍。 姚珹见黎湘迟迟没有选择,就将选择权交给老板。 待老板离开,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坐下。 黎湘不会说“不能不吃吗”,或是“真可怜”这样的话,转眼又大快朵颐。 像是这种农舍民宿,每一只动物都有既定的命运,有些就是养来吃的,有些是拿来当宠物的,分工明确。 她只是不想亲自“动手”,决定哪一只羊先死。 黎湘问:“咱们的行程有几天?” 姚珹:“再等两天就差不多了。” 黎湘:“这些地方你来过么?” 姚珹:“小时候来过,印象不深了。” 随即姚珹又问:“感觉怎么样?” 黎湘想了想说:“和我预期不一样,很悠闲,没有目的性。” 姚珹:“这趟就是闲逛,哪有目的。” 黎湘:“挺新鲜的,我从没有这样的体验。” 姚珹:“以后还会有的。” 黎湘看了他一眼,正要接话,姚珹手机响了。 那似乎是个重要电话,姚珹扫过便起身,独自走向空地。 他走得不快,且单手插兜,风吹过他的短风衣,风衣下摆向后翻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