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毅泽愣了一瞬,刚想反驳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却看到时玖凛头也不回的几乎是仓皇而逃。 腺体处脆弱敏感,洗标记的感觉说实话跟拿刀子剜心脏没什么区别。 残留的麻药余韵也即将消退,时玖凛疼到冷汗直出,腿还真有些发颤。 好在极致的疼痛总算让他没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事。 咬咬牙,扛过去就好。 时玖凛也不知是在和谁置气,自虐似的有意走在阳光下。 毫不意外没站稳,一个踉跄便摔了个狗啃泥。 这可太丢人了。 时玖凛脸色极差,仓皇爬起身。 腺体处被白纱布层层包裹,他的动作太过于剧烈,撕裂的疼痛再次冲入骨髓。 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的泥,一瘸一拐朝着夕阳的方向走。 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 他们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时玖凛仰望天空,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有这么大,他们是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也好。 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干净净才好。 时玖凛眼底骤然蒙上一层灰。 他走向药店,买了瓶安眠药。 都熬过来了,标记洗掉了。 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那些血腥的场面只要自己一闭眼便会在脑海中不断上演。 身上的伤口尚且能凭借自身良好的身体素质愈合,那他不断濒临崩溃的精神呢? 时玖凛垂眸轻笑,一步步走回那栋房子。 他想,等身上伤口都长好后,他一定要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把这三年缺失的全都补回来—— ——至少在他第二次躺在医院前,时玖凛都是这么想的。 他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累的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神经愈发恍惚,迷迷糊糊间便想起了刚买的那瓶安眠药。 他吞了两颗白色药片,效果甚微。 反而让他想起了之前被江池渊发现偷藏药后拿鞭子抽的画面。 他打了个哆嗦。 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手忙脚乱将药片倒在掌心,一股脑吞了下去。 这个举动刚做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药片已然被他吞入腹中。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趴在洗漱台前用力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头好似要炸开一般,又沉又闷,绵延的痛。 要死了吗? 不行啊,他的自由才刚刚开始…… 时玖凛小声呜咽,竟又像之前即将被人轮时那样把江池渊当成救命稻草,断断续续呼唤他的名字。 声音越来越大,他重心不稳,直直摔在冰冷的地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