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沈致亭简直觉得荒谬至极,气话到了嘴边,还是舍不得骂太狠,只愤声斥道:“这么多钱都够你吃多少次肯德基了!” “有钱也没法吃,”陈北劲说:“不然为什么让你请?” “嗯?” “我妈会让人查我流水。” “送化妆品就没关系了?” “那是护肤品。” “送护肤品?” “送同学点儿小礼物不是很正常么?” “陈北劲,”沈致亭气笑了,“你这个疯子,疯到我简直无话可说!” “沈致亭。” “干什么!” “只有心智和目标不坚定的人才会成天想着情情爱爱,那种东西虚浮又没劲,”陈北劲轻蹙着眉,望着他,说:“你专心学习,行不行?” 头一次被一个寡言少语的哑巴搞这种类似于教务处主任办公室学习谈话,沈致亭很不适应,表情并不愉悦道:“为什么?” “因为不止现在,”那人认真道:“未来的你也得和我做朋友才行。” 起初是没听懂,接着,沈致亭回味过来这话的含义,差点儿爆发出大笑。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问:“怎么,你是嫌我还不够格?” 天知道他为了爬到年级第一的位子费了多大劲,第一名和第二名,看似毫厘之距,跨越起来却艰难无比,临升高三时,他已经能保持在各种大小考中稳居第一了,他为自己的努力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甚至他觉得自己每每路过排名表,不去往那方向多看第二眼都是谦虚至极的行为。 他并不是瞧不起陈北劲,陈北劲自然有陈北劲的优势,只是一个在全年级两千多人中连名次都没有的人,对年级第一谈及未来时为他满是担忧和惆怅,难免会让他觉得有些可笑,还有些莫名的气愤。 那气愤却并不是对陈北劲,而是在这个亿万富翁继承人的面前,他这个普通人所有的努力、所有向上的攀爬突然之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北劲那天的神态、口吻,还有眉间若隐若现的忧愁,都特别像个深思熟虑的大人。 而那时他还小,还很天真,也很目空一切。 那人当时就已经想到的,他要过很多年才能逐渐感受醒悟出来。 但少年沈致亭是不会醒悟的,他也并不是满脑子情情爱爱,除了学习,他满脑子都是少年。 “我知道了。” 知道,但他偏要试探他:“不过,以后你要是想传信也无所谓,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你拿给我,我悄悄扔了就行了,也省得你破费。” “我不。” “理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