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什么房租?”沈致亭立马就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说好随便住呢? 他可从来没来没从陈北劲嘴里听过“房租”这么低端廉价、不合身份、又十分伤朋友感情的字眼儿。 倒不是交不起……沈致亭深吸一口气,一边自我安慰试图忽略天价地段的六位数月租金,一边飞快琢磨着,如果自己每月不吃不喝不开车不社交,通勤只挤公交地铁、饮食上白嫖公司的水和小零食,然后再搞点儿副业,勉强也能付得起一大半。 嗯,付得起,只是这话从陈北劲嘴里说出来太奇怪了。 “你在楼下等着不知道,”陈北劲懒洋洋靠在椅背里,没精神地打了个哈欠,说:“我跟阿姨聊天的时候,她把我送的那串项链拿出来戴,结果扯坏了,珠子散了一地,好几颗找不着了,有几颗还崩进了煤气灶划花了,嗯,总之呢,那两千万算是报废了,自古父债子偿,中华优良传统,母债嘛,”陈北劲朝着虚空打了个响指,随口道:“也你偿吧!” 沈致亭:“……” 两千万? 开什么玩笑? 他妈到底找没找陈北劲出卖自己,沈致亭不知道,但他不傻,陈北劲这意思显然是要扣住他。 还找了这么个离谱的理由。 甚至都不用找他妈打电话核实,显然现在他妈和陈北劲是一个阵营里的。 沈致亭成功被气笑了,但习惯保持一惯的镇静和风度,他“嗯”了声,语气淡淡:“我妈扯坏的,你找当事人赔吧,她名下有几套房产,卖个两三套就能还上了,实在还不上,就叫她把攒的那点儿养老钱也给你垫上吧。” 这下轮到陈北劲瞪大眼了,也不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致亭这个人间大孝子。 沈致亭瞧他一眼,笑道:“怎么了,还有话要说么?” 陈北劲摇摇头:“比不过,还是你狠。” “彼此彼此吧,”沈致亭说,随口问道:“你不是说项链是定制的么,定制的也这么贵?” 陈北劲扫兴地挥挥手,转脸看向车窗外。 湿漉道路如旷野般空阔,成排路灯如璀璨火花一闪而过,夜色中,近处矗立着鳞次栉比的商业大厦,led广告巨屏争奇夺艳地向四方闪耀着,远处高低不一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笼罩着绿色的防护网,无声向路人传达着一个信息:大城市里的高楼永远都盖不完。 车子玻璃窗清洁干净,倒映着一副远胜山水雪色美景的清俊相貌,陈北劲凝视着窗,盯着某个总是喜欢偷藏秘密的人的侧颜,思绪还未完全从沈母的话中抽离出来,听见沈致亭又问了一遍,他答得相当随意: “项链确实不是拍卖品,但制作项链的翡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