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靴是用素白缎面缝制,里头缝了厚厚一层软绒,穿起来防风保暖。谢让接过来,摸到上面未散的暖意,略微一愣。 大清早的,这小祖宗还特意帮他把鞋子拿去暖热了? 还是挺有孝心的嘛。 谢让轻笑了下,没说什么,低头穿鞋。 宇文越看着他的动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平时夜里睡觉,手脚也这么凉?” 谢让愣了下,认真答道:“夏天倒是不会。” 那就是除了夏天,都会如此了。 宇文越眉头微微蹙起。 昨晚刚睡到下半夜,谢让浑身就开始发冷。尤其手脚,跟掉进冰窟窿似的,宇文越给他暖了大半宿,直到快天亮才终于暖和起来。 难怪平日里这人总是睡得不好。 长久这般,能睡好才怪。 堂堂一国之君,大清早醒来就没来由地为这些小事心烦意乱,见青年不以为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低哼一声,没再理会对方,转头回了桌旁坐下。 谢让:“?” 他又哪里惹这小祖宗不痛快了。 还是昨晚那个又软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小乾君可爱。 谢让在心里悠悠地想。 . 简单梳洗过后,谢让与宇文越出了门。 昨晚那书生被安顿在丞相府的偏院,经由大夫医治后,身上毒已经解了,信香也得到了控制。不过,没有谢让的允许,侍卫不敢让他离开,还派人将房门牢牢把守。 谢让走进偏远,看见那七八名带刀侍卫严阵以待的模样,心头就是一阵无奈。 可怜的书生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别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 谢让担心屋内还有坤君信香残留,没让宇文越跟着他,独自走进卧房。 书生果真没有休息,合衣坐在床头,双臂抱膝可怜兮兮地蜷着。听见推门声,他惊弓之鸟似的浑身一抖,朝谢让望过来。 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眼神亮了亮:“恩公!” 书生飞快下床,走到谢让面前,朝他深深作揖:“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徐衍无以为报。” 谢让见他这态度,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不知道我是谁?” 原主出身布衣,又是本朝唯一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原本在文人圈子里极富盛名。不过,文人素来清高,自从他自封为相后,口碑便一落千丈,成了个贪图富贵权势的小人。 众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暗地里写文作诗骂他的却不在少数。 也不知此人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书生听了他的问话,却是摇摇头:“小生不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