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傀儡皇帝,但他面对朝臣时,依旧表现得游刃有余。哪怕是在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面前,一国之君的气势威严也丝毫不弱。 他关切地问候起定远侯的病情,吃了什么药,效用如何等等。定远侯一一答了,从头至尾,没有朝谢让看去一眼。 谢让静静听了会儿他们寒暄,忽然道:“听闻侯爷上书陛下,担心重病难愈,想召世子回京一聚?” 定远侯终于将视线落到他身上:“……正是。” 谢让陈恳道:“侯爷年轻时为我大梁出生入死,此番必定能药到病除,长命百岁。这种晦气话,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定远侯眸光一沉。 “不过,世子的确有多年未曾回京。”谢让似是思索片刻,又道,“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现在派人去边关召请,应当能赶得及在过年前回来?” 他此话一出,莫说是定远侯,连宇文越也愣了下。 他原以为,谢让特意来此,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能说服定远侯放弃召世子回京。 怎么…… 宇文越下意识朝身旁的人看去,后者也恰在此时转过头来,眼底含着笑意:“陛下意下如何?” 两人对视片刻,宇文越收回目光:“就按太傅的意思办吧。” . 二人没在侯府待太久,一番嘘寒问暖后,宇文越便找了个由头带谢让离开。 定远侯派人将他们送上马车,少年一回到车内就变了脸:“你来此折腾一通,就为了这?” 马车缓缓驶离侯府,谢让放下车帘:“也不算太折腾吧。” 先是被人拦在大街上,后又去屋子里晾了快半个时辰,这叫不折腾? 定远侯因为身怀旧伤的缘故,这几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他近来或许是生病了,但绝没有病到下不来床的程度。 今日这般,明显是为了给他们下马威。 不仅是针对谢让,也是在向他示威。 宇文越心中烦闷,见谢让那满不在乎的模样,更是不悦:“而且,你特意跑来这里,改变什么了?” 到头来,萧长风还是要回来。 “那可不同。”谢让道,“定远侯的奏折我又没准,我明明是主动提出,要‘召请’世子回宫。” 如果只是简单准了奏折,旁人看到的,就只有定远侯奏请,圣上同意。 而现在,则是帝师念在定远侯年事已高,向圣上请示,希望召请世子回京,与定远侯一家团聚。 明面上,谢让这是卖了个人情。 宇文越眉宇稍稍舒展,但语气并没好多少:“结果来看,也没什么差别。” 这倒是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