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西南郡,怎么舍近求远,跑来东滨呢?” 梅清没回答出来,她激动道:“谁管你个坏东西的策略!你自然有你舍近求远的理由喽!” “什么理由?要真如你所说,南理人也那么糊涂,我说去哪就去哪吗?东南西北,蛊师为何要来东滨?” 梅清气恼道:“你!你!” 这一环缺少证据,贝珍清清嗓子正要说话,问心笑意盈盈地抖出信封:“陆之远,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为什么南理蛊师姬无忧要来东滨!” 众人皆惊,问心得意地昂首挺胸,不枉她隐忍至今。她手中赫然是燕山景的信笺,燕姐姐回一封信不容易,她正在南理城中,驿站很少,两个人废了力气才通上信。姬无忧的事更传不到东滨人的耳朵里。 “姬无忧研制观音娘,已被家族除名,不过他是当地贵族,长老们为保颜面,只是暗中与净山门一类的门派联系。西南郡各个关卡严防死守,手中都有姬无忧的画像,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到西南郡去。他在东滨作乱,行踪暴露,净山门长歌长老碰巧在南理做客,与我通信后,已告诉南理人姬无忧的下落。好说歹说都是当地贵族的大公子,不日南理会派人来收敛他们大公子的尸骨。” “我一直都在等,究竟是梅清先来,还是南理人先来。不过梅清先来,也很好。梅清帮我省了好多口舌之争,梅清女侠义薄云天。” 陆梅清颔首点头,一脸自得。 问心一番话说得雷坚白震惊不已,他震撼地看着他的女儿,曾几何时,那个襁褓中羸弱的婴儿,那个病弱娇气的小姑娘,居然能做到如此气定神闲,大有卧龙不出的架势,问心说话有理有据,叫陆之远辨不出声,哑口无言。 雷坚白先前还觉得问心果然是小孩心性,对待张洄淮也是一时新鲜,甩开了手就抛之脑后,问心这几日敷衍陆之远敷衍得他又生出了新的担心。可原来都是假的,问心委婉曲折地达成目的,让他蒙在鼓里。 贝珍和王奇水对视,王奇水示意贝珍先说,贝珍也就开口了:“先前大小姐就怀疑陆公子与南理蛊师有暗中来往,当时她的理由是,陆公子挡刀的时机太巧,像是演给众人看,显示他对她一片痴心一般。我虽然质疑这个理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加上坚白兄你又和大小姐吵了一架,小姑娘又急又气,没办法,只好将此事托付给我和右舵主。坚白兄,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雷坚白惊愕,平紫微抬头看问心,同样满脸不可置信。 雷英雄着急地推张洄淮:“你知道吗?你是不是知道不和我说?” 贝珍从袖中拿出一卷航海图:“当时大小姐希望我和右舵主去查陆之远在南理的踪迹,不过南理门派神秘,我查无踪迹,就转而去查东滨的航船记录。早在老岛主在任时,南理贵族从他手里买了一个荒岛,老岛主就给他们专门规划了条航线。这荒岛前后码头都很远,要停船其实不太容易。老岛主去世多年,这么些年里,也很少有人经过那个岛,因而许多人不记得。既然查南理人,我就查出来了这个岛。岛名叫叁爪鸟。” “叁爪鸟岛距离九雷岛有些遥远,我并未亲自去看。不过确实有记录,半年前有赤枭的航船经过此岛歇脚,岛上又几乎没人居住,不能给航船补给,去了大概也只是吊唁。谁会吊唁那些旧贵族呢?大概只有姬无忧这位蛊师了。他们来东滨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这位大公子专门看过航海线路,命令赤枭搭载他前去祭祖。大公子被除名出贵族行列,恐怕急需去祖先面前诉苦。” 陆之远微笑道:“还有什么?这不是一样的吗?只能证明赤枭和姬无忧早有瓜葛,能证明和我的关系的吗?” 王奇水喝了口茶:“年轻人,你别急,这不是没轮到你吗?你这么心急,老头我可就说了啊。你确实谨慎,也确实没在赤枭的破船上留下你的什么痕迹,我们搜来搜去,也没搜到什么证据。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瞧不起老头子,也太忽略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嘛。” 问心叫来阿海,阿海将一个老虎布娃娃拿出来。老虎的头顶有个补丁,补丁形状可爱,采取长短针绣法。问心叹了口气:“这是芳芳补的。” 王奇水也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是赤枭的船旗的一部分。赤枭自负,他的船旗也是老鹰形状,老鹰眼睛部分有缺,补丁绣法与老虎头顶的一致,显然是出于同一人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