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悠悠转醒,她的酒意上头得快,去得也快,睡了一觉洗了个澡,又神清气爽起来。问心的脑袋很清醒,站在她房间门口的哥哥很纠结。 哥哥显然是有事瞒着她,问心疑惑,但还是把哥哥叫进来,两个人玩迭迭乐,问心趴在哥哥厚实的背上,只管睁着大眼睛瞧哥哥。 雷英雄那也就不客气了:“问心啊,你昨天喝多了,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什么了吗。” “记得……我是不是和洄淮哥哥表白来着,他说什么,我没听清。他说什么了?” “那个,他昨天也没说什么。我简要说一下哈,你问他为什么给你带零食,那个呢,我也给你带,说明不了什么。你还问他为什么给你送花,这是因为别的女孩都有,你没朋友,所以你觉得就你一个人有。” 张洄淮昨天没回答这些,但是雷英雄心里有数,为了不钝刀子割肉,所以一笔带过这些话题。 问心眨巴眨巴眼睛:“嗯……” “就是,你还问了,他到底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洄淮说,他是因为喜欢你哥哥我,才对你好的,爱屋及乌吧,就这么个意思,你自己体会吧。总之就是,你自作多情。” 雷英雄说完就想走,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句什么来着,好像问心听见过,但是他生怕问心忘了似的:“洄淮还说,他根本不想娶你。” 问心愣了一会,睫毛扑了扑,就啊地一声仰躺在床上,大哭起来,哭得阿山阿海匆匆跑进来,一个给问心捏肩,一个给问心捶腿。问心翻了个面趴床上哭,阿山给问心捶背,阿海趁机给问心梳头发。 雷英雄在这个山海忙碌的大场面里,悄悄撤退了,他有件相当心虚的事瞒着问心,他怕再待一会,他就说漏嘴了。 问心再钝,也不得不面对这尖锐的事实了。她心痛也好,寻死觅活也罢,人家就是对她没这个意思。问心躺床上,看床帐子发呆,她还想像小时候一样痛快地大病一场,病得所有人都来哄她,来对她好,包括小张哥,小时候问心一生病,他就包揽了所有煮药的业务,还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好吃的点心去掉嘴里的药味。 他那么用心,不可能对她没感情,可那种感情不是问心想要的。问心想来想去,都觉得这全都是张洄淮的错。是他给了错误的信号,害得她这么丢人。问心想起之前她不分青红皂白,想和小张哥双修的事,就气得脸红。 而且昨天她哭诉张洄淮时,哥哥就在旁边听着,哥哥虽然心疼她,但也是旁人啊。两人的感情,怎么能有第三个人旁听呢?更何况还这么丢人。问心在哥哥面前也丢了个大脸。 问心决定再也不和张洄淮说话了。 问心又气又恼,闷闷不乐了好些天,这几天里,家里的师父天天来烦问心,居然是拉她学武功。问心开始还很有兴趣,练了几天就破口大骂。什么破武功,一点没有欲女心经容易! 爹娘是不是疯了,派这些人来折磨自己?家里的师父敢怒不敢言,回雷坚白话的时候,专捡好听的说。雷坚白还很乐呵,问这些长老女儿学得怎么样了。长老们能夸的都夸,夸问心天资高悟性好,夸得雷坚白心花怒放,又命令长老们继续给问心打点基础。 问心赶跑了长老,结果没几天又被这些长老们给烦了。 问心实在不明白他们这是干什么,但长老们经过问心的几天脾气折磨,没人跟她敢跟她搭话,问心在床上睡大觉,长老们就在旁边讲武经,讲完就走。 雷英雄听说了问心这个态度,十分着急,但雷坚白问妹妹表现如何时,雷英雄不敢说实话,也是一个好字搪塞敷衍,哄得雷坚白更满意,拍着他肩膀就表扬他尽到了大哥的责任。 雷英雄感到事情和他预想的方向截然不同,只能求助张洄淮:“洄淮啊,怎么办?” 张洄淮抬头看天:“早晚是要被揭穿的。但是义父好面子,他会想办法的。” 张洄淮抱着胳膊,转身就走,他跑得再慢一点,这个主意就打到他身上了。但是雷英雄的胖胳膊牢牢地箍住张洄淮的小腰:“淮淮,你就再帮哥一回吧,跟我去见爹,我实话实说,听爹想办法。” 问心还是不明所以,有一天早上那些讲武经的长老们突然就消失了,问心喜滋滋地起床在院子里荡秋千,她揪着梨花花瓣:“找他,不找他,找他,不找他,找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