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汗。 清渠看了也心疼不已,招呼着丫鬟给之彧端水洗脸,之彧现下心里想的不是这,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清渠说,洗了一把脸,平息了气息后,就挥手让丫鬟下去了,丫鬟下去前,清渠让丫鬟将怀里的菟菟抱走。 丫鬟也心知两位主子要聊的事肯定与今天的传言有关,给帮忙把门关上了。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之彧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一路上赶过来,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临到开口时,之彧有些胆怯,因为这次之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上面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臣子可揣摩的?!看到清渠期盼带着希望的目光,之彧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清渠看到之彧犹豫的样子,心里一沉,忍不住微红的眼角又红了,但又坚强地扯出一丝笑来,声音发颤:“怎...怎么了....?彧郎....怎么...不说话了....” 清渠要哭不哭,还努力露出笑来,之彧看得揪心,连忙坐在清渠身边,搂着清渠,安慰道:“别哭别哭....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完,之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上面消息瞒得紧,圣上是什么心思,我们也不能妄加揣摩....只能说虽然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但我自己个人感觉....这里面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我相信良哲绝对不是叛国的人....” “那....哥哥还活着吗?”清渠用手背抹了抹泪,点点头,又忍不住,一双含着泪水的杏眼望着之彧,凄凄怜怜,之彧看得揪心,软的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意,“我不能肯定良哲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唯一能确认的是,良哲还活着....” “那就好...”清渠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而又不放心,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紧紧抓住之彧的袖子,“那圣上态度如何?该不会认为是....” 之彧拍拍清渠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沉重叹了一声,摇摇头,“早上上朝的时候,还没听到这事,我一直呆在吏部,虽然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态度,但也没听到有盛怒的情况传出,只能....慢慢等着了....”最后的话,之彧心中不忍,说得艰难。 慢慢在惶恐中等着最是难熬,不知道未来结果如何,恐惧和不安像一把把刀在人心理上凌迟,况且现在清渠还在坐月子,身子还没调理过来,就怕清渠一下子想茬了走进死胡同,那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之彧不想过多说,就是怕清渠乱想,但是清娘红着眼看着自己,之彧就心软,瞒着也觉得不太好,更怕清渠听信了外面的传言,现在外面的传言各种各样,恶意满满,自己也不能确定哪个真哪个假,之彧心里也愁苦不已,只能在一旁陪伴着清渠,劝着点。 *** 府里现在气氛有些凝重,几个主子都知道了外面传的消息,虽说之前下了命令,禁止下人之间乱嚼舌根,禁止乱传流言,但这段时间几个主子脸色都不是很好,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事,而且外面传得这么厉害,有些下人总是要外出采买,只言片语中,其实根本拦不住。 有的心大的倒没觉得怎样,但有些心眼多的,私下悄摸着乱琢磨,恐怕也能联想一些,前面还好,之彧时不时过来陪着,但是之彧也不能经常有空闲,这段时间朝中也是为了这边关的时,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像之彧这种在吏部的官员其实根本牵扯不到,但上面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全朝官员都小心翼翼紧着皮,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迁怒,这就导致之彧这段时间根本来不了,睡觉都是在书房睡的,也只能时不时让小厮来问问情况。 但是在一些人眼里,清渠这有点像失宠的前兆了。 好不容易怀上孕,没想到早产加难产,差点把命丢了,好歹生了下了侯府的长孙,变成了侧夫人,又遇到这事,投敌叛国是什么罪名,这都是株连九族,抄家砍头的重罪,谁沾上了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世子即使再舍不得,这为了侯府的未来,清夫人肯定是舍弃的那个,这样一想,啧,让人感叹不已,心思活跃一点的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姚芝提着食盒走进来,里面装着是清渠常吃的燕窝粥,但是姚芝却脸色有些不高兴,这时候正是清渠小憩的时候,刚好过一会儿清渠醒了就可以吃了。 “怎么了?”宋屏正拿着鸡毛毯子轻轻清扫架子上的灰,见姚芝嘟着嘴,不由得笑道。 姚芝探头隔着屏风看了看,确认里面没动静,才低声说:“刚才我过来,一路上遇到几个丫鬟看见我跟看见什么似的,我好心跟她们打招呼,她们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