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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每一瓣梅,他都勾勒出不同的形态,娇俏的、稚嫩初绽的……

    沈怀霜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在玄清门时,他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了剑道上,他的的确确做到在剑道上几近巅峰,但他不懂丹青,连同乐理也是略知一二。

    从前他和钟煜相处许久,却没有机会见他绘画的样子。

    后来他才发现钟煜是懂丹青的。

    墨笔递在了他手中,沈怀霜同钟煜指节握了个满,手指几乎缠在一起。薄茧微微摩擦着,相触如捧了新温的酒。

    沈怀霜手腕微微缩了下,低头看向画纸时,眉头微微蹙起,竟有几分为难。他回过头,对上钟煜的眼睛,只隔了半人的距离,后背几可触到青年的胸膛。

    沈怀霜垂眸,回过头道:“我不会涂色。”

    那只握惯了剑的手朝钟煜递去。

    钟煜没接过去,他抬臂,两人距离缩近,手背上覆盖着对方的手。

    钟煜笑了声,问:“先生竟也有不会的东西?”

    沈怀霜道:“画技也是要专精的,涂色、勾勒,处处都是学问。一生只能专精一件事,我选了剑道,就没花多余的心思在旁的东西上了。”

    “倒是你。”沈怀霜撑住桌子,目光停留了会儿,道,“会的好多。”

    钟煜无所谓地笑了声:“那我教你。”

    墨笔在纸上走过,一笔一划,勾勒浓淡深浅有度,线条均匀地铺展在纸上,笔法一顿。

    钟煜低过头,微向上抬起,笑了下,这笑自得,像沐浴在光下,有少年洒然模样。他又握着沈怀霜的手,往下画去。

    “落笔的道理和出剑很像,干脆利落。”

    “想好了就画下来,这一笔就画好了。”

    沈怀霜手中的笔已经又走过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距离靠得,朝后挪动了一下,他靠上了青年结实的胸膛。

    咚,咚,咚。

    寂静时,心跳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沈怀霜手腕一偏,覆在手背上的手轻巧地接过他手中的墨笔,握得更紧了,又引导他,继续画下去。

    青年嗓音清朗又低沉,垂眸时,全幅注意力全在手中墨笔上,目光专注而认真,瞳孔里倒映着沈怀霜的影子。

    钟煜勾完一朵墨梅,问:“先生自己来试试?”

    沈怀霜悬腕,试着勾了一下:“这样?”

    “学得好快。”轻笑声忽然响起。

    钟煜的笑声苏苏麻麻入了沈怀霜的耳,连同抱着他的胸膛都在微微震动。

    听到那个笑声,沈怀霜觉得就像冰落入地上,撞击的刹那,这冰是坚硬的,它又渐渐化成了一滩水。

    钟煜握着沈怀霜的手,朝右边挪去,沾满了金黄色的墨汁,翻动手腕,左右转动。

    沈怀霜握着墨笔,和钟煜一起微附身。钟煜耐心极了,他握着沈怀霜的手,动手在纸上平涂过一层。金色墨汁涂过一层。

    指节交叠,手腕翻动,两只手交错在一起。

    钟煜反握着沈怀霜的手背,拖曳完最后一笔,他松开沈怀霜的手,任沈怀霜自己涂了一回。

    钟煜又握上去,手腕触及,自然无比地握在一起:“这里,再稳一点。”

    墨笔落下,两处墨迹近乎相同。

    钟煜收了最后一笔:“好了。

    陈叔搬来了云梯,又朝他们递去了过年用的灯笼。

    灯笼以木架制作,四周用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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