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送亲队伍慢吞吞的,走了快一个月才来到匈奴王庭,回去的速度有所加快,但也快不到哪去,走了三天,才走了八分之一,再走四五天,才能离开匈奴。 而这一日的一大早,孟昔昭就仰头看天,这天阴沉沉的,云彩十分的厚重,已经完全看不到太阳了。 感觉这是要下雪,孟昔昭歪了歪头,然后找到詹不休。 “今日可能会下大雪。” 詹不休正在喂马,闻言,他一头雾水。 下雪跟他有什么关系? 孟昔昭有点嫌弃的看着他,这人在书里不是挺英明神武的么,怎么到了这,就跟个二愣子似的。 孟昔昭靠近他,低声道:“那天谈判的时候,右贤王也在,那右贤王之前明里暗里的找我打听手/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尤其是在大王子被关起来以后,他对手/雷的需求更强烈了。 詹不休这才听懂了,“你是说他可能会派人来抢。” 孟昔昭点点头,然后又补充一句:“但是应该不是抢手/雷,而是抢人。” 詹不休:“……” 他有点惊愕的看着孟昔昭。 孟昔昭跟他对视,一开始有点纳闷,后来反应过来,顿时无语:“不是抢我!再说了,就是抢我也没用,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手/雷,总之,你跟丁将军说一下,盯紧了咱们的队伍,右贤王现在夹着尾巴做人,他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来,暗中来偷、或者装扮成不相干人员来抢劫,都是有可能的。” 重点是,他们肯定不会多逗留,而是抢了就跑,这就需要将士们擦亮眼睛,把一切可疑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孟昔昭说的有点心虚,真正的工匠现在做包子都做的炉火纯青了,他肯定不担心他们两个,但谁也不知道右贤王现在认准了哪个倒霉蛋,万一因为这个,被匈奴人抢回去严刑拷打,那多冤啊。 孟昔昭慎重的拜托詹不休,詹不休也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从这天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都安排人前后巡逻,搞得右贤王的人虽然跟着他们,但完全找不到机会过去。 还是等下雪吧。 事实证明,孟昔昭没有看天气的本事。 …… 那一天他就觉得要下雪,然而这雪,是两日之后才下起来的,彼时孟昔昭正在崔冶的车驾里跟他商量事。 左贤王说等继位大典举行完,就派信使去通知各国皇帝,信使一个人上路,又是匈奴人,走得肯定快,估计不到十日,就能到应天府了,他们这个队伍,哪怕全速前进,也赶不上人家。 而这么大的消息,孟昔昭不想让匈奴人去告诉天寿帝,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这气氛,还是让齐国人来烘托比较好。 但孟昔昭肯定是不能自己去烘托的,他现在也是重量级人物了,怎么可以承担通风报信的工作呢。 所以孟昔昭来问问崔冶,派谁回去比较合适。 他心里有个人选,就是詹不休。 等他们过了临闾关,右贤王就不可能再对他们下手了,让詹不休自己一人上路,拿出八百里加急的架势,估计也能赶在匈奴人到达之前面见天寿帝。 但他有个忧虑,那就是,他怕詹不休第一回见到天寿帝,控制不住自己。 …… 而崔冶听了他的担忧,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说真的,孟昔昭对詹不休真是过于关注了,有点好事,就想着给他。 虽然他也想着给自己……但那能一样吗,詹不休是什么人,他崔冶又是什么人? …… 顿了顿,崔冶不动声色的说:“二郎担心的有道理,依我看,詹不休的脾气是个变数,难以自制,不如还是换个更为稳妥的人。” 孟昔昭眨了眨眼:“谁?” 崔冶在脑子里把可以派的人都过了一遍,然后定格在其中一张脸上,他微笑起来:“臧禾。” 孟昔昭一愣,“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崔冶:“此人有想要表现的欲望,和匈奴人谈判的时候,他就试图要引起你的注意,不如借此,给他一个机会。况且他的官职不高也不低,做起事来,身份适合,游刃有余。” 孟昔昭若有所思。 但是他又想起一个问题来:“臧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