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地交上去,咱们活不活了?恐怕,咱们这一大家子,会撑不过今年冬天的!” 这时候又有人说道:“咱们帐册做的齐全,都这么多年了,哪有朝廷一吓唬就自己都交代的道理?损失太大了。” 陈家家主的脸色变幻不定。 这个时候,旁边四房的人说道:“是啊,如果都收的话,咱们家没了田,还真就不如死了算了。” 众人一唱一和,把陈家家主说的哑口无言。 他揉着眉心,有些头疼的叹息一声:“所以你们就算是死,也不愿意交投靠的田?” “哪有那么严重。” “要交你们长房交,兴许交上去了,朝廷就不为难咱们了呢。” 看着这群捂紧了自己饭盆的族人,陈家家主彻底无可奈何。 他们虽然眼皮子浅,但其实都是一个聪明人,朝廷的公告发下来,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朝廷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胥吏和他们互相攀咬,从而让朝廷的税收能够提高,而且还不影响到其他百姓。 现在就看双方能不能沉住气,不闹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或者说,看平时给胥吏们输送的利益够不够,如果长远的利益,能够大过朝廷给予的,这些胥吏肯定不会选择撕破脸皮。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慌张地传来了声音。 “不好了,有朝廷的兵马过来了!” 很快,军队和这里的税卒,已经县城里的胥吏差役,都赶了过来。 当先领头的一名穿着盔甲的年轻军官走到厅堂正中站定,目光环顾着众人,沉声问道:“陈家的陈海山呢?” 陈家家主站了出来,躬身行礼。 “在下陈海山,不知阁下.” “税卒卫,朱勇。” “这次我是奉命前来查处投靠问题的,在查清楚之前,如有反抗的,就地处决。” “什么?!”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哗然,二房的陈云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凭什么啊!凭什么!” 朱勇冷笑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 士卒们纷纷拔刀,一时间出鞘声不绝于耳。 “好了,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陈海山咬了咬牙,说道:“是!” “很好,我问你,你们陈家的田地里,有多少是投靠到别人名下的?” “没有!” 二房的陈云山抢先答道。 看着这些把田土看的比自己命还重的乡间士绅,朱勇皱起眉头,冷声说道:“陈海山,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还是陈家的家主,给你一次主动自首的机会。” 陈家家主陈海山脸色一白,只说道:“我们长房有。” 朱勇面色一沉,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清田没有条件可以讲。 朱勇转身对一旁的军官吩咐道:“带人去查实。” “喏。” 过了半晌之后,军官跑回来禀告,说是陈家的田地里,确实跟双册上记载的不符,跟胥吏检举的是一样的,很多土地都挂在别人名下,这些土地相当于都被陈家的族亲们私藏起来。 朱勇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陈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将军!” 陈海山跪倒在地,痛哭求饶:“我们家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将军饶命啊,求将军饶命!“ 朱勇冷哼一声:“不必多说了,你家里这些人,都要受罚。” “来人,把这帮刁民都绑起来。” 一瞬间,整个大厅里的陈家各房的话事人都慌乱了。 他们拼了命的挣扎,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士卒们冲过来,直接架起把他们带走了。 看着这些人都被带走,陈家家主陈海山绝望的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相同的画面,开始不断地在常熟县上演。 同时,胥吏差役们遭殃以后,士绅地主也并没能幸免于难。 而这种制造“猜疑链”的政策经验,也被姜星火直接推广到了南直隶四府。 先后解决了“经催”和“投靠”问题,杜绝了“优免”问题,最后需要姜星火解决的,只剩下勋贵豪强的非法占田了。 而目前唯一没有解决掉的,就是隆平侯张信。 姜星火在常熟县搜集到了完整的证据链以后,将东西提交给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陈瑛。 很快,一场涉及到整个黄淮布政使司和漕运系统的大地震就来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