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锦衣卫便用麻绳结结实实地捆绑起他的全身,连脚趾都没放过。 到了这时,典史大约是觉得祸到临头,终于不再掩饰,而是气急败坏地骂道。 “伱们.你们这群混帐东西” 典史奋力挣扎着:“快松开本官本官乃朝廷.” 有一的锦衣卫嗤笑道:“你算老几?也配称‘朝廷’二字?” 为首的锦衣卫却不再理睬他,只吩咐其余几名下属:“抬出去!” 然后典史便被抬猪似地四脚朝天抬着,一步步走出青楼,消失在街角尽头。 很快,典史被带着来到一座宅院。 那个领头的锦衣卫将一把钥匙扔给属下,开门后,放下典史。 “进去等着吧!” “这是哪儿?” “你待会儿见到熟人自然就知道了。”那个锦衣卫冷冰冰地回答道。 听完这句话,典史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仿佛坠入万丈深渊,浑身的肌肉也绷紧了,心脏更是砰砰狂跳。 不多时,又有几名官吏被带了过来,判官、典吏. “冤枉!” 一些人进来,还在高声喊冤。 “冤枉?”进来的赵海川冷笑一声,“从你们家中搜出来的宝钞,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还能冤枉了你们?” “定是有人诬陷,将那些宝钞放在了我们家里。” 一名身材矮胖,长相猥琐的男人矢口否认道。 “哼!还敢狡辩?” 赵海川冷哼一声,从袖中抖出了一张大明宝钞,而这张被涂了特殊药水的宝钞,在阳光下赫然显现出了某一处的暗纹。 当看到这些宝钞的时候,这一刻,典史终于明白了。 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是设好的局,早有人布置好了陷阱,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逃不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该死的刘富春!你竟敢害我!”典吏恨恨道。 —————— “什么?衙门大量的中下级官吏都被锦衣卫带走了?” 在都转运使的书房里,穿着官袍的施幼敏听完心腹属下的汇报后,露出了一丝惊愕的表情,旋即皱起眉头确认道:“此事当真?” 倒不是施幼敏不信邪,而是他重复问的这句话,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思考的时间,平日里是跟同僚才用这招,如今确实有些失措了。 心腹属下恭敬地禀告道:“千真万确,今天有锦衣卫拿着口供和收受贿赂的证据找上了门,是有个商人承认了要提盐提不出来,被迫贿赂盐场的官吏,而且把事情经过说的清清楚楚,还是从咱们衙门拿出来的文书!” “这商人,是不是前几日来的那个刘富春?” “正是!” 这时,施幼敏突然想到,那个刘富春,说不定就是锦衣卫的人! 他本想说“不是让人盯着,为何不早点报”,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竟然有人胆敢收受贿赂?” 施幼敏勃然大怒,当场便是一脚将椅子给踢翻,厉声道:“便是锦衣卫不抓,本官也要将这些个蛀虫严惩!” 心腹属下看着这位都转运使的表演,倒也跟得上节奏。 “都转运使大人稍安勿躁。” 心腹属下忙劝慰道,旋即继续道:“虽然有人揭发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然而此事仅仅是一些旁观者的说法罢了,暂时无法断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施幼敏紧握着拳头,脸色阴霾地盯着属下,恨声说道:“本官身为都转运使,自然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这个案子本官亲自协助锦衣卫,该抓的,一个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听到最后三个字,被施幼敏咬的很紧,心腹属下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一个都不能放过,这明明就是让他赶紧销毁有可能的证据,阻断锦衣卫的查案线索,上次面对都察院,盐务衙门就是这么过关的。 如果有些证据在某些人手里实在是毁灭不了.那也只能让其畏罪自杀了。 “是!”心腹属下当即肃然地拱了拱手,转身便匆匆离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