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凤山还是钟山,山上都是不能砍伐的参天之木,降落伞很容易挂到树上。 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雨,霍飞实在是看不到地面。 霍飞的脑海中,依稀想起了当日热气球试验时,国师让他从空中跃下的那一幕。 一咬牙,他从下坠的热气球上纵身一跃。 “国师保佑。” —————— 大天界寺,塔林最高处。 朱棣与姚广孝,仰头看着天空中不断翻滚的乌云。 雷霆轰鸣,闪电交加,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好雨!好雨!” 朱棣仰天大笑,此前被景清血誓那种喂屎的恶心感,顿时一扫而空。 “恭喜陛下。” 姚广孝也是眉眼含笑,整个人都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只要这场雨一下,景清血誓便不攻自破,之前闹得声势越大,反对的声浪越高,这下子,恐怕都会被这场雨堵的哑口无言。” “何止是哑口无言?” 朱棣一把推开身后朱高燧给他撑着的伞,抹了一把脸,放声道:“便是朕吐一口唾沫在这些厌人的脸上,恐怕这些平素动辄纲常、天人的家伙,都得唾面自干!” “哈哈哈哈!” 朱棣说完仰天长啸,畅快淋漓到极点。 “这场雨过后,明日朝堂必然一片哗然!” “只是.” 朱棣想到那样的情形,就忍不住又笑了两声,随即转过身去对姚广孝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只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句话……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广孝微眯着三角眼,似乎在酝酿措辞。 朱棣见状,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喝道:“今日大喜,还有什么事不当讲的?” 忽然间,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你要说的事,跟那个孽畜有关系?追查到他的线索了?哼!他已经‘死’了,难道还敢回来不成?” 说起害得他吃猪食在北平府闹市果奔装疯的建文帝朱允炆,朱棣便咬牙切齿,恨的连指甲都掐入了肉里。 “不不不!” 姚广孝赶忙摇手道:“陛下误会了,老臣所说的不当讲,并非是因为建文。” “那是……”朱棣狐疑的盯着他,等着答案。 “其实贫僧想说的,乃是另外一件事情。”姚广孝斟酌再三,终于缓缓说出了口:“据老臣的观测,今日这场雨,或许……会下很久。” “什么意思?!” “老臣也不敢保证具体如何,但总觉得,之前可能需要很多年,甚至十数年,方能处理的事情,借着这场雨,都可以快刀斩乱麻,一并处理了。” “只是不知,陛下要求稳还是求快?” 姚广孝望向东南方,意思显而易见。 一个春天都未曾下的大雨,若是下了很久,必然会造成长江、吴淞江等水系的暴涨,水利工程荒废,又缺乏支流的疏浚,恐怕江南鱼米之乡,会发生大规模的水灾.这不是事先准备就能应对得了的,陈瑄的内河水师玩命干,短短二十天,也不可能把长江下游淤塞多年的支流都疏通干净。 朱棣听了这番话,却是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松江府变法之事吗?松江府乃是江南士绅根深蒂固之所在,可对于朕来说,他们又算的了什么?” 然后朱棣便转身朝下走去,准备回宫沐浴、斋戒、焚香,静等着明天朝会狠狠地抽打群臣的脸。 然而,就当朱棣刚迈出几步的时候,异变突起—— 突兀之间,天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撕裂层层雨幕,直冲向塔林旁边的大树! “这是?” 朱高燧忙答道:“好像是热气球的试飞员。” 降落伞在距离地面还有两丈多的时候,突然猛烈震荡起来,紧跟着,便被挂在了树上。 巨大的震荡,令霍飞的头晕目眩,浑身骨骼仿佛要被摔碎了一般,一阵麻木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在晕倒前,霍飞只听到树下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伙子,醒醒,你升官了,光宗耀祖。” 霍飞的心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国师保佑,还活着。” —————— 而在几里外的东郊大祀坛,此时现场观礼的百姓们,全都陷入了见证历史的震撼感之中。 “轰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