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身就是变法的得利阶层! 第二,从思维上坚信姜圣新学理论! 第三,主体应当是新式教育学校所培养出来的学生! 而只有培养出一支规模庞大到足以推广变法的官僚队伍,变法才能真正做到不变形走样,不被扭曲利用,不劳民伤财。 道衍心头幽幽一叹:“老衲有生之年,只需播撒下变法的种子,控制好更化的方向,追随姜圣推翻程朱理学剩下无论是通过教书育人培养出一代人作为变法队伍,亦或是真正地让大明萌芽壮大出新的阶层,恐怕都非老衲所能活着见证了。” 可道衍的神情,转而振奋起来,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虽然他已经老了,可这同样意味着他拥有无与伦比的资历,和调配手中多年积累下来丰富资源的能力。 眼下,就是道衍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刻了。 从“解决不了扶植新阶层就不能更化变法”到“不能全面推行更化变法必须搞试验田”,无论蹇义是主动还是被迫,此时都被逼出了“试验田”这三个字。 这也就意味着,以蹇义为代表的士绅阶层文官,被朱棣和道衍一步步逼到了死角里。 但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蹇义这几位尚书敢跟皇帝讨价还价,不是因为其人如何,而是因为,他们代表着背后一整个江南士绅阶层。 如果朱棣和道衍非要强制地全面推行更化变法,哪怕蹇义等几位尚书同意,恐怕到时候整个继承自建文朝廷的官僚队伍执行起来,更化变法依然会重蹈王安石变法的覆辙。 所以,“试验田”要搞几个、“试验田”的个体规模如何、在哪里搞“试验田”、“试验田”里更化变法的力度到哪一步,就成了接下来庙堂博弈的焦点所在。 博弈,试探,谈判,交换,妥协。 正如双方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那样,随着蹇义的一退再退,道衍也适时地放缓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 “陛下,老衲认为蹇尚书所言极是。” 道衍的三角眼也柔和了下来,微微眯着,嘴角扯起了笑意。 “便如蹇尚书所说,咱们用化肥种田,尚且要搞几块试验田出来,多少能用来对比,用来看看效果,且能查缺补漏.更化变法自然也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朱棣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那诸卿不妨议一议,我大明更化变法,若是用‘试验田’先试试,该用哪些地方做试验田?” 黄福率先面无表情地答道:“臣以为,试验田应选取对朝廷而言,随时可以割舍的地方,这样一旦出现动乱,朝廷可以出兵平乱,而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此言一出,内阁值房里的氛围,顿时有些冷了下来。 眼见皇帝面色难堪,郑赐马上坐不住了,阴阳怪气地对黄福说道:“黄尚书莫非以为,陛下要推行的更化变法注定失败?” “臣绝无此意。” 黄福没有理会郑赐的挑衅,他摇了摇头答道。 “那黄尚书是什么意思?”郑赐穷追不舍。 黄福瞟了眼郑赐,淡淡道:“只是为求万全罢了。” 夏原吉与道衍对视一眼,旋即站出来打圆场:“黄尚书固然是老成谋国之见,只是臣以为,既然要推行更化变法,那便不该在随时可以割舍的地方进行试验,否则与弃子何异?” “陛下。”夏原吉对朱棣说道:“既然做化肥时,姜师有‘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区别,那么臣以为,更化变法,同样至少也要有两组.当然了,不一定是基础条件相同的两个地区,反而是基础条件不同的两个地区,更具有对比意义。” 闻言,众人皆纷纷颔首。 这便是说,之所以做化肥需要‘实验组’和‘对照组’,就是因为要通过对比才能看出化肥催生的农作物,与无化肥催生的农作物之间的长势区别。 而更化变法的试验田,却天然地就能与旁边没有进行更化变法的区域产生对比。 所以夏原吉才会说,两个作为试验田的更化变法地区,不需要相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