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在此地界,盐有多贵吗?”李业地瞥了眼管事,目光显得冷淡而犀利。 “小的必定严惩之!”闻言,管事立刻道。 “罢了!”李业摆了摆油腻的手。 偏头,朝着紧坐在身边的一名美貌侍妾示意了下,美人立刻拿起手绢,给他擦了擦嘴,又斟上温酒,奉到嘴边。 痛饮一口,再饮一口,涮了涮了嘴,吐入痰盂,李业露出畅快的神情。瞥着如奴仆一般,恭敬地站在的原州判官,说:“怎么停了,你继续说!” 判官手里捧着一卷册页,却是在向李业汇报原州政务,只是这位国舅爷,注意力不集中,喜分心,随时会打断他。 “使君,春耕将至,已然派出五名衙内州吏下县乡镇堡,查看田亩、粮种、耕牛,以备农时!根据诸县所报,今岁,若再加垦殖,州内田亩可再另添加五百顷!”判官禀道。 闻报,李业啧了啧嘴,当即道:“在这边地,要这么多田亩做甚,既不稳当,还浪费水草,足食即可!发政令,让州内百姓,禁止再垦荒地。有那精力,用以养殖牛、羊、马、驼,交易出去,总比守着那点地,收获多吧!” “使君,禁止百姓开垦,岂不有悖于朝廷政策?再者,而今西南边州,都需军屯,我们怎么能背道而驰?”判官闪过一抹犹豫,进谏道。 李业斜了他一眼,道:“朝廷的政策,我比你清楚。朝廷要的是,发展垦殖,恢复民生,积累粮粟。至于军屯,与我何干,那是王景与向训的事!听我的,稍后你即去拟公文,发传下去,让职吏们给我宣扬到位。如有宣示怠慢之吏,严惩;如有违背政令之民,重罚!” 见李业意志坚定,判官无奈,只能应道。 “使君——” 声音方起,便闻李业爆喝一声“好”打断他,一脸兴奋的表情。顺着其目光望去,却是练武场中,比试的二人,分出了胜负。并且是,处于下风的那人,突然反杀,将对手打倒。 “好!很好!”李业有些兴奋地吩咐着:“赏!” “谢使君!”胜利的那名汉子,躬身拜谢道。虽然赢了,但还是鼻青脸肿的,大汗淋漓,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些发颤,显是疼的。 摆了下手,李业又道:“换人!” 倒地不起者,被迅速抬下去治伤,在边上又站出两名武士,向李业行了个礼,旋即厮打起来,拳拳到肉,卖力对攻,以娱贵戚。 李业则收回目光,瞧向判官:“你想说什么?继续!” “是!”判官微一揖礼,保持着心态的平稳,说道:“本月供给陇州的五百石军粮,已然出仓装车完毕,劳役已征好,只待令下,即可发往陇州,还需使君签发钧令!” “拿来!”李业当即道。 判官上前,但李业手上尽是油腻,有些尴尬,没法接。李业则无所谓的样子,吩咐着:“你替我签了,再把印盖上!” 待做完这道程序,李业瞄了几眼,见无问题,吩咐着:“通知州军,让他们派人护送押运吧!” “是!” “继续!”李业又道了句,不过低头,直接拿起羊腿啃。 “陇州那边发来公文,说朝廷特使,殿前司都虞侯赵匡胤,奉君命巡边,将来原州,为恢复马政,察看水土。让州衙,做好接待准备!”判官禀道。 “看到了吧!”李业来了劲儿,说:“朝廷欲复马政,可见我倡导畜牧养殖的先见之明!” “使君英明!”判官当即恭维道。 李业也乐了,笑了笑,眉头轻皱,道:“不过,那赵匡胤算什么东西?他当得起我去迎奉?不管他!” 见李业又“犯病”,想要端着他皇亲国戚的高贵架子,判官只能谦恭含笑地,劝解道:“使君,赵将军终究是禁军大将,此番又负天子使命,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闻谏,稍微考虑了下,李业表情间带着点勉强,说:“等他来了,你们代我去迎迎,就行了!” “是!”露出一抹苦涩,判官知道,这已经是李国舅让步了。 “对了,前番户口清查情况如何?”稍显难得,李业主动问起。 判官当为干吏,心中有数,当即禀道:“根据目前已呈报上来的数目来看,州辖境内,当有户七千左右,相去当不远,比起使君出来,增长了近一成,此皆使君治政抚民之功!” 李业表情间,却不怎么乐意:“怎么人还是这般少!” “原州毕竟属边地,时有战争之忧!”判官说道。 李业没搭理他,放下大啃了几口羊腿,似乎饱了,没了胃口。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考虑着,嘴里却不禁呢喃:“只可惜,精兵被向训那厮选走了,军队也不好擅动。否则,去抓些杂虏来,既增加人口,还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