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的。 王守恩,辽州榆社人;高防,太原寿阳人;李万超,太原晋阳人……不说其他,就乡党之间的“情谊”,便足以使他们亲近晋阳。再加上,同出于河东武将集团,刘知远势力庞大,军队强悍,有成就大业的实力,在国家大义的感召之下,全城以降的抉择,并不难下。 从城下始,刘承祐基本将人认了个全,既在宴席,趁着不算高昂的兴致,开始安抚拉拢起人心。 看着脸色微怏的王守恩,刘承祐缓缓地说:“王巡检家世显赫,得潞州将士推戴,举义方才如此顺利。当年韩王(王守恩父王建立爵封韩王)挺剑越马,与契丹战,屡建奇功,声威扬于华夏;今朝王巡检与潞州诸军,挥洒大义,共抗胡寇,实有韩王之风。父子两代,共敌契丹,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对王守恩的夸奖,刘承祐当然属违心之论,但是,有的话,纵使虚伪,也不得不讲。 感受到刘承祐言语中的“亲善”之意,王守恩来了精神,脸上笑容展开,没有谦虚之意,却说着谦虚之辞:“殿下谬赞了!末将岂敢与家父相提并论。” 大概是认为刘承祐心情很好,又受其那般恭维,王守恩眼珠子转悠了两圈,面露得色,朝刘承祐低笑道:“殿下,末将有一事容禀。” “但讲无妨。”刘承祐表现得很有风度,伸手示意。 见状,王守恩眉毛扬了扬,捋着他修葺地很整齐的胡须,说道:“殿下,晨间举义,杀赵行迁,控制全城,潞州士卒出力颇多。自古就是,有功当赏,府库之中,尚有资财,殿下何不取之以慰军心,士卒们受了赏,必定拼死报效……” “另外,此前赵贼横行,向全城军民括钱,以致城中将校官吏拮据,生活困苦,殿下是否也分拨一二,以解其窘迫?” 王守恩话落,堂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在场诸人神色各异,高防与李万超诧异,郭荣严肃,张彦威冷笑,向训不屑…… 至于刘承祐,看着一脸“认真”的王守恩,不禁有种发笑的冲动。 冷笑! 这携功邀赏,刘承祐还是头一次遇见。听王守恩之言,再考虑到其脾性,口口声声为士卒、将校、官吏请命,实则也是在替他自己请赏。若士卒都得赏了,那他这举义功臣,又怎能少得了。 而观王守恩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哪怕以刘承祐的心态,也不禁生出些怒火。 王守恩似无所觉,有点期待地等着刘承祐的反应。不过,刘承祐一时没有说话,目光清冽,盯着手中把玩的酒杯出神,缓缓地拿起,小啜一口。 心知王守恩所请,惹恼了刘承祐,高防这个时候,立刻举杯出声,干笑道:“殿下,王巡检喝多了,此乃醉言,勿需在意……” 王守恩本就对清晨高防的阻挠不满,此时见他又出言坏他财路,表情顿时一阴,正欲发作。 刘承祐此时放下了酒杯,目光恍过堂上众人,幽幽道:“孤觉得,王巡检所言,皆是实在话,甚是有理。将士们有功,自当犒赏;官吏们受苦,亦当抚慰……” 闻言,王守恩一下子眉开眼笑的,声音高昂道:“殿下英明!” 第43章 接见 一场宴席,最终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自觉得到了刘承祐的“允诺”,王守恩满意而去,高防则叹了口气,至于李万超,情绪怏怏,有点耻与之为伍的样子。 “殿下,这个王守恩,真是不知死活,讨赏竟然讨到您面前了!”堂间,几人留了下来,张彦威很“政治正确”地率先对王守恩发起声讨。 向训也轻晃着头,感慨道:“卑职早知王守恩贪鄙,却不知,其人利欲熏心竟至于此!当着潞州文武向殿下请赏,这是在逼赏啊!” 刘承祐此时,却已经恢复了泰然,表情平和,看向郭荣,问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小人也!然天下道州,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殿下却也不必过分为之烦忧!”想了想,郭荣平静地回答,随即看着刘承祐:“对其所请,殿下打算如何应对,果真从之?” 刘承祐视线收回,目光下视,盯着面前的一盘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就算王守恩不提,我也有出府库之资以赏慰将士。聚敛人心,金银钱帛,虽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却是最直接的手段,亦可让将士们感受到我看重之心!” 听刘承祐此言,张彦威坐不住了,只当他是欲向王守恩“服软”,瞪大眼睛说:“殿下,如此岂非如那王守恩愿?如此一来,只怕此人会更加张狂啊。” “不至于此!”刘承祐抬手止住有点激动的张彦威:“赏励士卒,本是我意,又岂是一个王守恩,能够左右的?” 张彦威愣愣地安静下来了,郭荣与向训却望着刘承祐,似乎在等待其下文一般。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