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发令,鬼面军集结。 将对街女老板的肥膘肉送过去以后,刘芳认真清洗了摊位,将木板、砧板和顶棚都归置好。做完这一切后,她在自己的小家中,卤了一锅猪蹄,慢慢的一点点吃干净。 夜半时分,她背着包裹,珍而重之的取下墙上的傩面,抚摸了两下,放入怀中。做完这一切后,她牵起战马,走出了院门。 皓月当空,月华如水,她骑着马飞奔在小道上。 身下战马的蹄铁掺了陨铁,因此行动悄无声息,但她的耳中却莫名其妙响起海浪击岸声,辽阔、空远,在这月夜下,在她的心中,激起阵阵澎湃的回响。像是在催促着她快点,再快点,和所有人一起,再次回到将军的身边。 一夕之间,退役的鬼面军们全部动身,在夜色的掩护下,从四面八方迅速朝盛京汇集。 风从响应,百川归海。 首善之都,山雨欲来。 淮阴侯府中,乔知予静静的眺望远方夜幕,此刻洒在众多鬼面军身上的月光,也同样洒在她的身上。 她的鬼面军有三千人,不言骑有八千人,加起来只有一万余人,而其余驻守盛京的禁军,以及盛京周边的宿卫府兵,加起来有近三万。从兵力上来说,她的兵与宣武帝的兵相比处于劣势,但“逼宫”比得不是谁的兵力多,而是谁的兵机动灵活,出其不意。 只要“逼宫”够快,宣武帝签了传位诏书,她和杜修泽一文一武把应元珩架到皇位上坐稳,那他就是新一任天子。他一纸诏令下去,即使那三万兵力已经围到盛京,也只能遵从天子号令退下去,否则就会被扣上“造反”的罪名。 没人敢冒这样的风险。应元珩得位不正,但他至少姓应,江山传到他手里说得过去,若是别人起了歹心,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鬼面军全数抵达盛京还要些日子,这些日子t,乔知予隔几天就进宫探望姻姻。 探望完姻姻出宫时,杜依棠总要在中途用各种手段把她引到寝宫里,要与她厮混一番。乔知予每次都是笑着与她斗智斗勇,看坏女人又想出了什么借口。 然而某次应元珩突然闯入,隔着纱幔,当场撞见她与她高度疑似偷情的场面,面色铁青的转身就走。 “你故意的?”碧纱橱中,乔知予眉峰微挑,看向杜依棠。 听到应元珩的脚步声,她也不急,也不慌忙把她这个“奸夫”藏到衣柜里。这么镇定,多半是心中有数。 杜依棠抬手轻抚鬓角,无奈道:“珩儿性情敦厚,为人孝顺,若不让他知道应离阔并非他的生父,他不会忤逆他。” 想到第二世时应元珩老狐狸的样子,乔知予勾起唇角:“你的儿怕也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敦厚孝顺。” “对应离阔自然不用。”杜依棠笑意盈盈:“但珩儿会孝顺你。” 孝顺她? 乔知予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荒诞的喜感。 前世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