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定定的看着乔知予的侧脸,想到面前人将亲手把软肋送到他的手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便闪过一丝柔和,温声道:“朕会照顾好她,宫殿、月俸、侍人,都会给她同等位份中最好的。” 真好,这样一来蠢姻姻不知多招人眼红,死得更快。 为什么她乔知予的前半生叱咤沙场扶皇帝登皇位,后半生还要开启宫斗剧本扶侄女登后位……到底是造了几辈子的孽让她这么倒霉,人生真的有道理可讲吗?有吗?有吗?操啊! 乔知予眉头拧起,摇了摇头,“多谢陛下t美意,就按照普通女子进宫后的待遇给就行,姻姻的性子傲,别惯着她。” 面前人这幅冷冷淡淡的样子,让应离阔心中更加悸动。 乔迟和所有人不同,什么都打动不了他。 对他这个天子,乔迟除了因为袍泽之情而有一分亲厚、因为君臣之谊而有一分敬重以外,多余的情绪一概没有,知节守礼,从不多言、从不僭越。 他知道他天生就是这样,除了他的家人,对谁都是疏离有礼的客套。 应念安回盛京时,应离阔的心情一度十分复杂。 念安与乔迟年龄相仿,在九年前,两人在临雒共处过一段时间,可能彼时就互相有意。作为父亲,他知道念安九年未嫁是在等谁,但他始终看不穿乔迟,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未娶妻,是否心里也有念安。 对自己这个远嫁的长女,应离阔常觉亏欠,或许最好的补偿办法是由他牵头,询问乔迟的意思,然后给二人赐婚。 可他不敢那样做,他怕乔迟一口应下! 好在二人纠缠一番,最后依旧没有结果,念安失望的又回到大蕃。 乔迟的心真的是块石头,又冷又硬,对谁都冷淡无情。 他是如此吝惜自己的情绪,可他越是这样,应离阔越想看他展露出与平日不一样的神情,哪怕这神情是勃然暴怒,也让他珍视喜欢,且念念不忘,反复回想。 “杜修泽的提议朕觉得甚好。再办几件事,尚书令的位置便可以给他。” 与乔知予漫步在御花园小径上,宣武帝又起了个话头,“李正瑜这根老骨头,都已经被黜官丢爵,听说还不服气,到处说自己蒙了冤。要不是不言骑已经将李家贪污的证据张贴出去,恐怕天下文人又要说朕苛待老臣。” 说到此处,宣武帝瞥了一眼随行的禄存,嘉奖道:“禄存把此事办得不错,是你这个做师父的教得好。” “臣随便教他一些东西,算不得师父。” 乔知予淡然道:“这是他自己的功劳。” 面前人的反应在宣武帝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连他这个三哥都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怎么会因为有实无名的师徒之情就对禄存另眼相待。 他笑了笑,又开始聊起其他政事。 禄存跟在宣武帝后方,视线却掠过他,落到侧前方那个挺拔如松的背影身上。 两个月以前的安乐坊小酒馆…… “想好了?” “禄存只想跟着将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