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也终于印证了一切。 祁粲当年眼睛被强光照得失明,电磁痛击之下封缄了记忆,不记得很多,只记得自己被一只黑乎乎的手拉住了。 他后来从那个手印里提取出火山灰颜料的成分,到处寻找有这个颜料的画。 或许当年的祁粲原本已经找到了那幅《火山》,却被那时名声正盛、艺术资源丰富的左明月抢先了一步。 左明月并不了解内情,她只知道祁粲想找这种特殊的颜料。 而这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画的,她付钱买下就已经很不错了,从此使用权就在她手上——于是她将那种特别的火山灰颜料重新加油稀释调和,用来画成了一幅新的画。 从此封笔。 然后那幅画果然被祁粲买下,收藏。 从此造成了左明月多年的期待和误解,她觉得是自己的画,那山和月光,鼓舞了祁粲,让他一点点从事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然而祁粲从始至终都知道,不是那个人。 左白月连那是火山灰都不知道,而不可能知道那是手工研磨的,当初在巴黎秀场后台,左白月用机器磨好的石墨粉,祁粲只觉得可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火山灰代表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可那个黑手印的主人到底是谁,那年她又做了什么,祁粲在很多年的神经痛症中,都没有再深想,只是封存在这里。 好在,那只手后来又握在了他的手里。 “没有了。”祁粲垂眸看时听。 当年,你的第一幅重要作品。很遗憾已经没有了。 时听仰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没关系。” 她呼了口气。 有些遗憾,但当时卖出那幅画的钱,被她用来四处求医治失声,时听并不后悔。 几年之后再次触摸到她当年的印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够啦! 往事如尘晦暗,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 何况现在,她已经画出更好的火山了。 在更好的人生里。 和更好的人一起。 而左明月早就已经在时光的流逝中付出了她最严苛的代价。她的创造力停在她封笔的那一年,她再也画不出来了。 “我的手印还会有的。”时听点着头,严肃地说。 时听伸出沾满颜料的爪子,试图落在总裁的屁股上,被他半路截住。 祁粲哼笑一声,用力捏了捏。 想展示的已经展示完了,他把那幅已经没有意义的画摘了下来。 从此总裁书房里的展厅空荡荡。以后只会放真正的、属于时听的画。 “你多看我就好了。”祁粲哼笑。 “嗯?”时听仰起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