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顶极高,空间大而空旷,有种粗放的工业风。厂房的中间架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接近210mx460m的巨大尺寸,画面上刚刚铺了模糊的色块。旁边还有推手架,零零散散地插着画笔,摆着颜料盘,看起来十分凌乱。 如果是外行人看,可能会觉得这色块是胡乱的涂鸦,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时听一眼就能感受到他想要表达什么。 她走过去,顺着创作者的视野看去,正好能看到工厂破败的窗口,而窗外是一片雪原,和边界上被雪覆盖的白桦林,白桦林成为了白的天和白的雪之间的不规则分界线。 “这张画会去你的城市,参加拍卖。” aron递给她一支笔,时听眨了眨眼。 “你可以与我合作。听。” aron在当年青年艺术家里最强的地方就在于,他的画回报率很高,有很强的增值效益,甚至已经有部分作品入驻知名艺术博物馆,并且办过好几场群展了。 时听心动了,谁不想发出更大的声音呢? 很久以前,aron就邀请笔触稚嫩的时听在他的画上添过几笔颜色,那时的他处在瓶颈期,只想突破这一方画板。而那时候来自大山里的小姑娘,没有什么画技可言,却有一种纯天然仿佛天赐一般的嗅觉。 用黑色描绘白雪。用绿色描绘冬天。用一笔刷痕来描绘风吹过。 所以这一次,缘分都到这了! aron觉得这一定是上帝又来送他的神之一笔了,一定是上天把这个失声的小姑娘送到了他的画前。 绘画,本就是无声的国度。 “让心思沉浸下来。” “变得清澈透明。” “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泡泡。” 一只无声漂浮的水母。” “简单,空白,平静。” 时听知道他的习惯,他在画画时只把画交给眼睛,心里一片空明。 时听自己更习惯于在画画时天马行空地想象,但是既然是加入他的作品,她自然也要遵循他的世界观。 于是,她渐渐放空了心神…… … 于是。 另一边,a市。 祁粲目光深沉: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他没有听见时听那震耳欲聋的心声了。 那可是一个小时啊。 祁粲冷静地思考:死了? 他一边拧眉,一边让沈助理给王助理打去了电话。 沈助理摇头扶额职业微笑:我都明白。 王助理进行了报备: “大少您放心,太太很安全。” “太太现在在…呃,豁楞颜料?和她的朋友一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