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辩解。 “我只是容易共情,心思敏感罢了……” 陶眠把手收回来,笑眼望他。 “共情不是坏事,但你要把你那颗敏感的心藏起来。元日,山下的人都戴着假面,手中拿着刀子,不要向他们轻易敞开你的真心,那只会使你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陶师父……” “不过,也别太担忧。” 陶眠又怕他过分天真,轻信于人,又担心说得太过,就要磨损他的一腔热血,叫他太早变得世故圆滑。 左右为难啊…… 他到最后,只能告诉元日—— “你永远有一条退路。元日,在山外过得不开心了,就回到我这里来吧。出世还是入世,无非是一次内心的转向。” “好。” “既然都选择做官了,就要做个好官。无愧于天,无愧于民,无愧于心。” “元日谨记。”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最后与陶眠道别。 离山的路,还是那条狭窄幽长的黄沙小路。元日骑着骏马,那是多年前,陶眠送给他的那匹小黑马,如今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模样。 仙人站在盛开的桃树下,挥手与少年作别。 骏马载着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一路至王都。 路途颠簸遥远,就像元日一生颠沛跌宕的仕途。 元日走后,陶眠又恢复了原本的生活。 每日浇浇花,松松土,给山里的徒弟们带点好吃的,和他们说说话。 金手指暂时未出现。不出现是好事,陶眠近来还真没什么心情,去迎接新徒弟。 笼子里养的三只鸡,先后随他的弟子们去了。 大鹅、狗兄和猫兄,也都不在了。 窗前飞来又飞走的圆胖麻雀,不是他曾经养过的三百岁麻雀。 飞天蟑螂倒是坚挺了一段时间,最近也耐不住寂寞,不知道都出走到了何方。 ……可能也是他最近下的蟑螂药比较管用。 桃花山的日子宁静安然,陶眠偶尔一个人把竹榻搬在树下,双手垫着后脑勺,两脚交叠,脚尖轻点。 一边眯起眼睛数树叶间漏下的阳光,一边挂念千里之外的元日。 元日这个官当的并不顺利。 起初还算顺风顺水,他是新科状元,又有蔡伯从中斡旋,京城那边有人帮衬。 元日在翰林院供职,还多次受到天子的赏识。 这些事都是蔡伯与陶眠闲聊时提到的。元日知道陶眠不喜朝堂政事,在往来的信笺,中,极少与他提及,只是说自己这边安好,再问陶师父好不好。 元日向来报喜不报忧,日子久了,陶眠的心底就不踏实,只得与蔡伯聊聊。 蔡伯倒是劝他放宽心。 “元日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助他,闯出个名堂来。” 蔡伯都保证到这份儿上,陶眠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元日考中状元,又做了官,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厚背景。如此优越的条件,给他说媒的人,几乎要把门槛踏破。 但对于这些热情的媒婆,元日一概谢绝。偶尔有长辈给他介绍,他也总是笑笑,把话题岔开。 陶眠对此事有所耳闻,但他也不愿催促元日。蔡伯倒是着急。 这回规劝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陶眠。 “元日心里有谱,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从蔡伯与人相识,也过了十余年。这么长的时间,陶眠的容貌都没发生变化,蔡伯多少能猜到些真相。 但他从未深究过,只把陶眠当作关系很近的忘年之交。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说忘年交,倒也没错。 陶眠说元日的缘分未到,只是还没有契合的人出现。等到那个人出现,不用谁开口,自然水到渠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