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哪里的?” 于聪连忙回道: “回督主,奴才是甘州的。” 宋离微叹: “甘州啊,南境五州之一,离京城千里之遥,这些年想家吗?” 于聪微微低头,面上难掩两分思乡之情: “想,奴才已经十年没有回去了,陛下仁德,今年年节宫人给家中的书信可用驿站传送,奴才昨日收到了家中来信,才知道弟弟已经娶亲了,奴才之前寄回去的银子家中也收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聪的脸上有一种很满足的笑意,宋离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记得陛下年前下的旨意,宫内的宫人,宫女还能等到25岁释放出宫嫁人,但是太监被割了这一刀,这一辈子都要被困死在这宫中。 这些人平日里只能托人往家中送信送银子,路途遥远到与不到都未必,也有宫人直接被骗走了寄给家人所有的银两,所以今年李崇下旨,宫内的宫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在年节时都可通过驿站将书信和银子寄送回家。 宋离的手指摩擦着被角,周炔应该也很想家吧,所以才满足了这些宫人的心愿,就在他怔忡的时候,隔壁的内侍传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着顾太医觐见。” 顾亭立刻起身到了正殿,和上午过来时陛下连一个眼色都没给他的模样不同,他刚进来便看到了李崇站在殿中,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直接摆手免了顾亭的礼: “免了,今日你已经给宋离用药了,现在人如何?朕怎么听说督主一直咳嗽?” 李崇语速很快,却不知怎么的,这样的陛下让顾亭看着反倒是比上午的那个还踏实一些: “陛下,解毒的药药性烈,会激起身上本就存在的病症,这些只能靠自己扛过去,臣已经在方子中加了安神的药,只是督主刚才刚清醒些便令臣只可晚上加安神药。” 李崇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 “激起身上原本就存在的病症?他都可能有哪些反应?” 顾亭拱手回道: “咳喘,心口绞痛,胃脘不适还有失明。” 李崇的手已经在衣袖中死死攥紧了,失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办法缓解吗?” 顾亭有些为难地开口: “用了这药便会如此,解毒的过程很是难捱,或许有亲近的人陪着些会好受点儿。” 李崇低垂了眉眼: “朕知道了,若有突发状况立刻来禀,每晚过来和朕说一下他的情况,这事儿不用让他知道,去吧。” 顾亭偷瞄了一眼陛下的脸色这才告退,他也隐约看出来这二人之间是闹了什么矛盾,宋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