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总是被孤立的那一个,不过蓟辽督府本就重在守边卫疆,手中军权较重,所以郑玄武也有意地和朝中众臣保持距离。 要论京城中他最熟悉的人就要数一品亲王,经常在北境带兵的焰亲王了,但是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威望甚高的亲王,在京中也需避嫌,以至于年节回京郑玄武每次都要憋的掉毛了。 却不想今年一回京就和小皇帝看了这么一场让人酣畅淋漓的处斩,真是浑身都舒畅了,说话也不顾及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炮轰王和保。 李崇看向这位军旅出身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蓟辽总督心里顺气了不少,目光扫向两湖和浙安总督: “王首辅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总理朝物,难免有疏漏之处,只是粮食关系到黎民之安,社稷之稳,万不能有失,诸位都是地方要员,当知粮储的重要,说到这里朕倒是有些事儿有些疑问。 两湖地区今年上报朝廷的耕地数少了二百三十顷,水田少了二百百六十顷,入库稻米却多了两万石,朕好奇这耕地哪去了?稻米是怎么多出来的? 同样的问题浙安也存在,耕地少二百一十顷,水田少了二百八十顷,稻米多了两万一千石,朕算了一下,按着你们报上来的数字,每亩粮食产量要上升百分之十八,将近十之二成,说说吧,如此高的产量怎么做到的?” 李崇随意靠在椅子上,具体的数字张口就来,两湖总督徐长林心都是一跳,立刻跪下: “回陛下,耕地数目减少是因为去年洛河泛滥,不少临河农田被淹没,水田数目减少是因为有一部分水田被划成了鱼塘,稻米多是因为去年水灾,粮食减产严重,所以今年便显得格外多一些。” 浙安总督吴清越也跪了下来: “陛下,浙安同样临洛河,两州府情况相似,臣这里的情况也和徐大人那里一样。” 李崇盯着这两人,没有开口,而是有些玩味儿地看向了河道总督黄曲,黄曲脸上的汗都快下来了: “哦?照二位大人的意思就是洛河去年泛滥,光两湖和浙安境内就淹没了农田四百五十顷。 但是从河道总督黄曲呈送上来的洛河河道图和折子上看,洛河去年泛滥的位置位于入海口瀛洲境内,受灾面积总计四百五十顷,其中有一半是未曾开垦的滩涂,民田面积只有二百余顷。 瀛洲位于浙安境内,这计算的民田减少面积差了三分之一,但是若朕没有记错,两湖辖区的洛河河段去年河道的折子根本并未上报水灾。” 李崇这么多天翻遍了这几位总督一年上报的折子,封疆大吏的折子直接呈送内阁,除了内阁和宋离,几乎没有人能同时看到这么多的折子,更不会从那一本一本厚厚折子中挑拣出所有的数据,横向比较计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