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又亮起硕大的烟花,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同时炸响,平日安静的夜晚被烟花和爆竹声唤醒,整个永宁热闹亮堂得恍若白日。 “爹,娘,束澜来了,我跟容与去找他玩。”聂紫然和赵轩正坐着闲聊,屋里地龙烧得火热,将众人捂得暖洋洋的。茯苓进来跟赵长赢说束澜来了,赵长赢当即便坐不住了,他偷来的忘忧还藏在房里,忙起身打算溜走。 “去吧。”聂紫然笑道,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红纸,“给你和容与的压岁钱,带回去放枕头底下。” “好嘞。”赵长赢应了,一起接过来揣进兜里,拉起容与便出了门去。 “下雪了……”踏出屋外,才发现天上早已下起了雪。耳畔爆竹声仍响得热闹,似将这人间剖成了两半,一半埋在漫天烟火与爆竹的滚滚红尘中,一半落在漠漠大雪的彻骨清寒里,两种截然不同的声色交织,有种奇异的矛盾之感。 “瑞雪兆丰年。”容与喃喃道,他伸出手,接起一瓣转瞬即化的雪花,口中溢出一团白汽。 “快穿上这个,别冻风寒了。”赵长赢不解风情解衣裳,一见容与脸冻得发红,忙解开身上的披风罩住容与的脑袋,“进屋进屋。” “阿嚏……”甫一进屋,容与果然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倒还不以为意,笑吟吟地朝赵长赢道,“邬城从不下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雪呢。” “是吗!那明早起来可要好好看看,到时候才好看呢。”赵长赢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束澜,纳闷道,“茯苓说他在屋里等着,人呢?” “兴许去院子里看雪了,你去外边看看?”容与道。 赵长赢于是推门出去,容与捧着暖炉,膝上横置着毛毯,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望着雪出神。 不多时听见一声惊叫,容与探头看去,见院子里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好不热闹。 “束澜!你偷袭我!”赵长赢被束澜用雪球打中了衣裳,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怒道,“你等着!” 束澜哈哈大笑,灵活地蹿到一边树后躲着,挑衅道,“来啊,打我啊!” 赵长赢大吼一声,蹲下身将地上的雪团巴团巴揉成一大团,朝束澜用力掷去,只听嘭地一声正中束澜肩膀,打得他嗷地一声叫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赵长赢大仇得报,在旁边大笑嘲讽,“你来啊!” 束澜一个箭步冲上来,手里早预备好了一团雪球,不怀好意地往赵长赢的脖子里塞,那冷冰冰的雪被赵长赢火热的体温一烫,顿时化成雪水顺着脖颈淌了下去,一路顺着胸膛流到小腹,冻得赵长赢一个哆嗦。 “啊啊啊啊束澜我杀了你!”赵长赢猛地一把抱住束澜的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