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式认识一下,晚上还有一顿,都是公司那边的人,待会儿进去了记得叫人。” 他说着停在其中一幢小楼前,刚熄火,就有人从里头出来,接过钥匙帮他去停车。 贺莱被他牵着走进这个没有名字的饭点,拐了几个弯,视野瞬间宽敞起来,里头是仿古装修,中庭还有一方池塘,池水清澈极了,十几尾金红锦鲤聚成几拨,灵动游弋。 身着旗袍的漂亮服务生为他们引路,穿过几个玛瑙隔断,终于到了地方。 里头人听见声音纷纷坐了起来,房间很大,同样的仿古建筑,里头还有个精致的绣屏,上头一只梅花鹿屈膝伏在草茵之中,惟妙惟肖,流光溢彩。 贺钧的手原本搭在她肩膀上,一面跟其他人寒暄,一面托住外甥女的面颊,指尖提醒地点了点她的脸蛋:“贺莱,叫人。” 贺莱赶紧回神,看着站着的一群男人们,目测着他们跟舅舅年龄的大小,出口的全是“伯伯好。” 其中一个光头胖子哈哈一笑:“管我叫叔叔就成,你舅比我大六岁呢!” 其余人就开始打趣说他秃瓢,又捧贺钧长得帅,身材好显年轻。 贺钧只笑了笑,半点不谦虚,招呼落座。 王平春把樟木桌上的白酒拿过来开了瓶,给这个给那个倒。 贺莱紧挨着舅舅,他还同别人说这话,手上已拿了她面前的青花瓷杯,倒了甜甜的玉米汁。 出来一开始的叫人,基本上没贺莱什么事。 他们喝酒,她就跟着举起自己的玉米汁,咕咚咕咚下去,人中多了一圈淡淡的黄色,自己还没意识到,勤勤恳恳地吃舅舅剥好的甜虾。 一整场下来,舅舅喝酒吸烟跟这个说话跟那个说话,没吃几口菜,但是她盘子里的海鲜从没空挡过。 还有一道舒芙蕾,送到她餐盘边,是王平春特意给她叫的,贺莱吃了个爽,咽的开始打嗝,赶紧喝果汁,又想上厕所。 卫生间就在包厢里头,贺莱洗完手,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桌上王平春说她这个新名起得好,带上了莱江云云。 明明喝多了的男人们说话声音又高又响,嘈杂的很,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能听清舅舅那道不大不小平淡疏沉的嗓音。 “当时想的是我贺钧找到亲人了,庆贺她来到我身边,大师说最好带草带木,到来的“来”加个草字头,正好是咱们莱江的“莱”。” ——“那真是有缘!” ——“外甥女这是有福气啊,有个当闺女似的舅宠着!” 耳边是其他人此起彼伏的热闹囔囔, 她握着门把手, 鼻子大抵是真的还不习惯钢铁城市的气候,开始发堵发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