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失神般地笑了笑。 她看着霍青行屈膝跪在她的床前,她想朝人走过去,想和他说没什么好伤心的,想和他说,她的酒,他是喝不到了,不过以后他娶夫人的时候,若有机会可以在她坟前倒杯清酒,她若泉下有知必定会为他高兴。 她还想说…… 想说,霍青行,以后别总是把话闷在肚子里了,没有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总是不说,再深的情意也会被磨灭。 可她还来不及说,甚至伸出去的手都没碰到他,就化作一道白光,烟消云散了。 …… “她走前,可曾留下什么话。”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屋中响起。 阿清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能交待的,主子早前就交待过了,今日主子只是让她给她梳了发化了妆又去外头走了一圈,甚至还心情很好地买了一套好看的新衣,然后就穿着新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见温润沉默的男人握着主子的手不曾回头,怕人瞧不见又低声说,“……没。” “一个字都没有吗?”男人喃喃一句,半晌似哭似笑一般笑了一声,阿清转头看他竟发现一向神色寡淡的男人握着主子的手红了眼。 午后阳光正好。 覆着白纱的轩窗外折射进春日的光。 她看到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那白光之中,看到他微垂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砸在那如玉的手上,听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阿妤,是我来晚了。” 第2章 阮妤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难不成自己竟没死,又被救回来了?她心中觉得好笑,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还真是祸害遗千年”,想活的活不了,想死的死不了……耳边哭声还没断,甚至愈演愈烈,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疼,也不愿睁眼,就这么直条条的躺着。 “行了,别哭了。”耳边又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是在训斥那啼哭的女子,“姑娘昨儿夜里本就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眯上一会,你就别吵她了。” 姑娘? 阮妤一怔,指腹搓揉眉心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不等她睁眼,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哭音,应该是先前啼哭的人,“我不吵姑娘,回头也有人来吵,你没瞧见外头高高兴兴的,说是那人已经被接进府了。”说着又咬牙切齿带着一些气音,“上头还没发话呢,底下那些见风使舵的就敢给咱们脸色看了,我刚刚给姑娘去拿早膳,这个推脱那个推脱,可不就是仗着老夫人不在家,欺负咱们姑娘没人做主吗!” 余后屋子里一阵沉默。 阮妤却再也躺不下去了,她睁眼起身,伸手拉开床帐,目光与两个听到声响回身的女子一撞,瞳孔微缩,嘴里喃喃喊出两个名字,“红玉,白竹?” 语调怪异,脸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可两个丫鬟却没发现她的不对,见她醒来连忙迎了过来,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穿着一身绿色比甲、神色稳重的是白竹,这会一边替她披上外衣,一边柔声说,“姑娘别想太多了,今早奴婢已经找人给老夫人送去信了,您就等老夫人回来给您做主。” 另一个穿桃红色的也说,“是啊,姑娘您就好好待在府里,看他们谁敢找您麻烦!” 这幅和旧日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一向沉稳的阮妤也有些晃神错愕,怎么……会这样?她手里握着红玉递过来的茶水,杯盏余温缠绕在指尖,看着面前两个目露担忧的丫鬟,好一会,她才哑声问道:“阮云舒进府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