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贵午后就这样被秦珏浪费在了路上,她要等唐韵从情绪中走出来。秦珏知道唐韵只能自己从情绪里?走出来,别?人帮不上什么。 后面唐韵说自己好了, 还感谢了秦珏的纸巾和气垫, 但整个人的状态还是不对, 恹恹的,秦珏看得出来她只是在强装。 现在飞机上,唐韵和她并?排坐在一起?,夜间机舱熄了灯, 唐韵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留给秦珏一个沉默的后脑勺, 秦珏也不知道唐韵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秦珏召唤乘务员给唐韵要了一条毛毯, 毛毯抖开搭在她身上的时?候, 唐韵小幅度颤动了一下。 唐韵是醒着的。 于是等乘务员走远,深夜的机舱里?寂静一片, 秦珏挪动身体靠近,也不说话,等着唐韵先败下阵来。 毛毯里?露出的那颗脑袋深吸了一口气,扭过?来直视前方,把身子摆正。 “椅子不舒服就别?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落地,回家睡,嗯?”秦珏在唐韵耳边说。 唐韵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秦珏凑过?来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唐韵其实很害怕秦珏提起?下午的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解释自己忽然间的情绪崩溃,她记忆中一家人只在这个老旧家属院生活了短短几年,接下来十几年的光阴已经把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抹平了,她以?为?自己只会有?些感慨,但不至于失控。 但老邻居的一句简单问候,把唐韵一直以?来试图回避的事忽然摆在了台面上。 那场车祸。 唐韵的父母疲劳驾驶,负主要责任,她事后只得到?了一点?人道主义补偿款,妹妹的病是个无底洞,她一夜之间从乖女儿变成必须承担一切的长姐,她疯了一样打工挣钱,用连轴转把自己累到?无法思考,在心里?筑起?一道隐秘的墙,把眼泪和软弱藏在里?面。 结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她曾度过?快乐童年的地方,这堵墙忽然破了个口子,里?面积压的负面情绪洪水一样涌出来,她紧紧闭着嘴巴往里?咽,但秦珏一句话,让她苦得咽不下去了。 “我可以?和你讲一讲我的家事吗?”唐韵问。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何慌不择路地抓住秦珏试图倾诉,但是看起?来不正常的人似乎不止她一个,因为?下一秒,秦珏说:“当然可以?。” 这应该是她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主题是唐韵自己都嫌弃的负面情绪,唐韵把自己的外壳剥开,露出内里?脆弱柔软的要害,朝向这样一个她认知中绝不会对她好的人。 从唐韵的口中,秦珏逐渐了解到?一个比调查报告更生动许多的故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