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放下裤脚,往下扯了扯,将露出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谁把你的腿弄成这样的?”连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连烬言辞闪烁,遮遮掩掩,语气故作轻松,“就是之前和你说的,是乔纪年撞到的,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也是我不好,是我没注意看路。” 商曜在前头草木皆兵,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姐弟俩讲话。 他赶紧接了连烬的话,和连烬心照不宣地将责任推到乔纪年身上,“就是乔纪年撞的,那孙子专门喜欢玩阴的。不过,连烬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当时你就不该追车,你要是不追车人家能撞你吗,你俩算是狗咬狗了,谁也别怪谁。” 面对商曜的指摘,连烬头一回没反驳,反而是态度端正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确实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犯了。” “说屁话呢,光会嘴上说说?那你刚才追我车干嘛,又想碰瓷?当年你就是故意碰瓷的。” 连烬暗里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再开口,担心连煋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又看向她,“姐,你在想什么呢?” 连煋疲惫地将头往后靠,模棱两可道:“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的腿是我撞的呢。” 连烬和商曜浑身绷紧,眼神露出异样,不敢轻易开口,静默地等着连煋的下一句。 但连煋没了下文,只是闭上了眼睛,转移了话题,“连烬,你上来这车了,你的车就放那里了?” “车上还有个助理,让助理开回去就行。” 进城后,途中商曜把车停在路边,让连烬下车帮连煋买鞋袜。等连烬走了之后,他扭过头恶作剧地对连煋道:“宝贝儿,我们现在直接开车走,把你弟弟扔在这里怎么样?” 连煋当然不同意,“干嘛要这样,不要干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情。” “哪有,我开玩笑的,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干这么下作的事,这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商曜嘴皮子利索,心底却慌得没边儿。 他们这一圈人中,最会败坏连煋名声的就是他,如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初怎么那么想不开,天天在朋友圈骂连煋呢。 他当年那些话肯定被人截图了,要是有人拿给连煋看,他还怎么面对连煋? 胡思乱想着,连烬带着新鞋和新袜子回来了,他坐在连煋身侧穿弄鞋带,又卷开袜子,自然而然抬起连煋的脚放自己腿上,就要帮她穿袜子。 连煋莫名起了鸡皮疙瘩,猛地收回脚,抢过连烬手里的袜子,自己穿了起来。连烬窘迫地回正身子,弯下身继续整理新鞋的鞋带,当做无事发生。 商曜一直开车送姐弟俩回到高峪公馆,连煋下了车,又趴在车窗和他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才和连烬一起上楼。 都十二点多了,姥姥还没睡,一直在等连煋,看到连煋平安回来,拉着她左看右看,确认她没事方放下心来。 姜杳的话盘旋于心,连煋对姜杳有种直觉性的信任,觉得姜杳的话比起邵淮等人的可信度要高得多。 连煋这几日心里堵着一块巨石,郁闷突然间砸门破窗而来,不想见到邵淮等人。 她砍了邵淮的手,还绿了他,卷走了他的钱;连烬的腿并不是乔纪年撞的,而是她撞的;此外,还坑了裴敬节不少钱,裴敬节口中的那八千万,估计就是她以前坑的钱。 又联想到那艘载着六十多吨黄金的远鹰号,连煋思虑重重,越深思越难受—— 她以前真是那么坏的人吗,是不是真的劣迹斑斑,到底谁的话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干过那些事,邵淮几人是不是恨透了她。 这几个男人到现在还瞒着她,是不是暗地里组成了复仇者联盟,偷偷在筹谋着什么针对她的惊天复仇计划? 连煋思维如脱缰的野马,撒野似的胡奔,一会儿考虑和竹响去淘金,一会儿思量和姜杳去北冰洋找远鹰号,一会儿又在揣摩邵淮等人的“复仇者联盟”。 果然,人知道得越多,反而心事就重了。 乔纪年给她发消息,她也拖拖拉拉不回复,还记得在邮轮上时,乔纪年说过,以前有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人骗了他五百万。 现在细思,乔纪年那五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