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啊?”程佑钧疑惑地看着林简,又偏头看了看沈恪,随即指着后者教育小辈,“你可别跟你小叔叔学啊,年轻的时候眼高于顶,任谁他都看不上,结果拖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大过年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多凄惨!” 林简端着瓷盅喝汤,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轻声问沈恪:“真的这么惨?” “还行,也不是很惨吧,而且——”沈恪将手上剥好的虾放进林简餐盘,笑着说,“也不算没人陪。” 林简听懂其中之意,眼尾淡然一弯,没应声。 “你可拉倒吧。”程佑钧就看不惯他这副云淡风轻地误人子弟的模样,继而对林简说,“大侄子啊,你得向你程叔我看齐啊,成家立业,佳人在侧,人生赢家!” “嗯。”林简忍着笑,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沈恪手边的碗中,配合道,“是,挺好。” “嘿你们一个两个的……”程总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发现这个反应他有点看不懂了。 说终身大事呢,态度怎么能这么儿戏,这还了得! 好好的孩子不能耽误了啊! 反倒是祁馨,视线在林简和沈恪身上逡巡而过,若有所思地扬了下眉。 吃过午餐,祁馨在院子里逗皮蛋玩,程佑钧继续苦口婆心地跟在林简身后,试图将孩子劝回恋爱结婚生娃的正轨,而沈恪则到茶室煮水泡茶。 片刻后,林简推门进来,沈恪偏了下头,看见站在院中和祁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程总一眼,而后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林简无奈的一张脸上,笑着问:“他挺烦人吧?” “没有。”林简站在他面前,垂眸看着执壶烫杯的沈恪,叹了口气,说,“为我好,我知道,就是——” 沈恪抬起头,神态从容地问:“就是什么?” 林简的眸光从沈恪的眼睛上滑落到他还拎着瓷壶的手指上,又从他修长的指骨上移到他的唇畔,片刻后,忽然问:“就是不瞒着了,行不行?” 沈恪怔了一下,随即笑开:“我都可以,主要看你。” “嗯。” 余光穿过茶室的木门,远远看见程佑钧牵着皮蛋朝这边走过来,林简沉下一口气,忽然抬脚向前走了两步,迫近到沈恪面前。 沈恪坐在沙发上,林简笔直地面对面站在他前方,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在门口停下。 林简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沈恪两侧的沙发扶手上,而后偏头垂眸,径直吻了下来。 “你们俩……” 茶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程佑钧牵着狗呆立在门口,看见茶室中的两个人时,霎时丢了舌头。 狗子司空见惯,程总人却没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