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民警谨慎接过查看,随着屏幕的滑动而渐渐变了脸色。 威逼胁迫、言语恐吓、转账记录,甚至还有一段殴打当事人的视频以及三张市中心医院开具的伤情鉴定证明的照片,这一年来所有的事件过往都被仔细收录保存,所有证据都清晰明了! “两次轻微伤一次轻伤……”民警将手机还给林简,表情凝重地问,“伤情鉴定的原件你还留着吗?” “留着。” “好,你手机里的东西我们需要提取留存。”民警说,“原件也需要你交到派出所,我们将所有物证准备好后,一起报送给分局……对了,你们需要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而这个人——”民警指了一下已经呆若木鸡的何舟,“今天就拘了。” 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民警这段话吸引过去,无人察觉沈恪在听见“伤情鉴定”几个字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麻烦了。”沈恪在民警递过来的材料上签了字,又填好联系方式,问道,“人我能带走了吗?” “可以。”民警说,“但是要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会随时联系你的。” 沈恪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在转身的前一秒用目光点了一下林简。 林简顿了一下,抬步跟上。 走到门口,沈恪似乎才注意到始终站在沙发前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女人,他脚步微顿,很客气地颔首,问:“您是?” 温宁已经从刚才几个人的对话以及何舟的吼叫中大概了解到当年是怎么回事了,她粗略将过往串联,最后拼凑得到了一个让她心酸心疼到了极点的模糊轮廓—— 林江河意外身亡,林江月一家自然不会替他白养孩子,所以在九年前,林简通过民政部门被寄养在了这个青年的父母家里,虽然中间还有些不清楚的细节,但基本上这就是整件事的脉络无异。 温宁无法不崩溃,但在对上林简从沈恪背后投来的冰冷目光时,她又骤然清醒。 “我是……林简之前打竞赛时的老师”温宁顿了顿,哑声说,“今天是碰巧撞见他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说得艰难,话音稍落,眼眶也再度红了起来。 沈恪点了下头,说了声“有劳”,而后吩咐同行的一名下属送温宁回去,自己则带着林简出门,上了另一辆车。 室外依旧盛阳暴晒,车里的冷气开得却足。沈恪上车后只对前排的司机说了“回家”两个字,而后便缄默下来。 林简和他一起坐在后排,两人中间隔了不大的一段距离,林简看见车窗外的阳光透窗而入,刚好凝聚成一个明亮的光点,落在沈恪放在身侧的手指尖。 车子启动行驶,林简收回目光,沉沉闭上了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