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行码头肆意横行,官匪勾结,祸害百姓,即日斩首。男丁十四岁以下皆充军发配,十四以上成年男子皆处死,妻女没入官奴,教坊,永世不得脱籍!” “再将那些在押的匪类尽数处死,派人下去将那些剩下的水匪清剿干净,不得留一人,否则与长亭官员同罪!” 此事在冷长清的意料之中,他早知何呈奕会对此事有所惩处。 那日于长亭他留了三日,长亭地方官心惊了三日,本以为随着圣上回京,再弄具尸体糊弄过去,此事便皆可平息。 可是他们过于小看何呈奕。 他不仅下手狠,而且记仇。 回来这几日,早就派人将长亭一应查个清楚。 若说长亭那些官员这般处理一点都不为过。 官匪勾结也确有其事,任由水匪在官家码头附近打劫商船,收了商户银钱前去做做样子剿匪,水匪打劫下来的银钱再挪出一部分送去官府。 长亭官员在其中两头通吃。 有百姓状告便强行压下,可谓在长亭手眼通天。 若不是遭了这一回,何呈奕当真不晓得有人敢胆在他的脚下这般肆意妄为。 就算是现在,这些人还敢拿一具假尸体来糊弄他。 就算有一百条理由,长亭的那几个官员都活不成了。 “此事臣也有错,臣没有细细查看.......”到现在冷长清也不晓得那尸体是真是假,他内心更倾向于是何呈奕的异想。 先认错下来,而后话峰一转,劝慰道:“长河贯穿南北,每年死在那里的人也不在少数,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水面有许多小漩涡,就算是水性极好之人,若是不慎碰见漩涡也.......” 言外之意,秦葶就算尸体没寻到,也必然活不成。 这点何呈奕如何不晓。 这么多天他总在有意忽略这件事,甚至不去想那些生死,在他眼里,只要一天没见着秦葶的尸体,便总会留有余地。 说不定哪日,宫外再有人拿着她的画影图形来报,说她人找到了....... “你先下去吧,冷卿。”他背对着冷长清稍摆摆手。 这角度,冷长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着声音似比从前黯然了许多。 冷长清自殿中退下,随着殿门一响,华宵殿中又只剩下何呈奕一个人。 此刻有光柱直透过窗子缝隙打在他的脸上,他垂眸低望着眼底的这盆石榴花,曾几何时,他于案上批折子,处理国事,只要一抬眼,便能瞧见秦葶站在这里,也是这般对着它。她安静时美的似一幅画。 那种感觉很美,很妙,且只瞧她纤瘦的背影似便能让何呈奕一颗烦乱的心平复下来似的。 慢身回望,如今殿中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随着心口一点点紧缩起来,那种压缩般袭来的痛楚让他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抬手抚住自己心口,毫无半分作用,反而是越来越疼。 若是形容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先插/入他的心口正中,然后一点一点拧着刀柄旋转,将他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挖的连一点好肉都没有。 明明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却觉着满身各处血流不止。 这些天明明他看起来十分淡然,好似在所有人眼中那样,不过是死了个宫女,可无人时,便总能臆想身前有把刀,似时时刻刻都在将他凌迟。 想到深处,他下意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