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老管家的态度和先前判若两人,猜想着前头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跑过来找她。 小双挠了挠耳朵,“你不是说我吹牛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丫头,现在不是闹的时候,你若真有法子,就过去看看我家大人,这次好像发起病来比以往都严重些,我也没法子了,才来求你!” “我看你也真的是没法子,若不然怎么会来找我啊!”小双嘴快的,不肯饶人半分,这一点像极了她的婶婶,“走吧老头儿,前头带路,我去瞧瞧。” 管家一见她应了,忙应下,随之引着她出了园子。 二人顶着冷风一路来到前院三层的楼阁,于最上间见了满屋子的人,还有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痛苦呻/吟的冷长清。 才一进门,便见两位太医在一起交换心得,“方才安神药已经灌下去了,安神药中加了一些五麻散,能稍减些痛楚。” “也是暂时的,待药劲儿过了,又得疼起来。” “......” 见着连太医都是这般说辞,小双终于知道这管家老头儿为何一开始对她的话不屑一顾,但转头又来拍她的门板。 这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丫头,过来瞧瞧,你认不认得这病。”管家老头站于床榻前,朝她招招手。 小双大步行过去,稍一挺身,见着此刻冷长清身上被自己抓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下意识捂了口鼻朝后退去。 “怎么样,看清了没有?”管家老头一双老眼浑浊,带着星点期盼。 小双不敢确定,再次朝前探头细细瞧了,此时这人身上红肿的厉害,身上连片连片的疹子,有化脓的血水沁出,脸上微肿,尤其眼皮。 这似曾相识的症状,让她点了点头。 一见她点头,管家老头一对绿豆大的眼睁的圆了些,“你认得?” “认得,”小双双手掌心在身侧胡乱蹭蹭,指着冷长清身上道,“这在我们乡下,叫‘发鬼疹’,犯起来整个人都不人不鬼的。” “那你可知道怎么治?” “我想一想啊,”小双退离的床榻远了些,一双眼睛朝上翻着,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发顶,细细回忆,“需得拿.......” 瞧着她记的费劲,老管家忙自桌上取来纸笔,等着记方子。 里面的两个太医不知这一老一在瞎胡闹些什么,却对小双方才所说的话生疑。 其中一人身形微胖的听了小双的话颇为不服,冷声道:“我们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东西,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听了此言,老管家执笔蘸墨的手微顿住。 “此言差矣,”稍瘦些的太医还算客气,虽言辞不似另一位那般直白,言辞间也隐隐透着对小双的不信任,“敢问这问姑娘,师从哪位名医?” “我没学过医。”小双直言说道。 “既没学过医,怎么敢跑来给冷大人治病,你可知冷大人是什么人?”稍胖些的指尖儿点于桌案上,字字句句敲打老管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瞧看的,老管家,你怕是老糊涂了!” 未等老管家解释,小双又道:“我是没学过,可我见过,早年间我舅舅就得过这个病,是我们村子里的土郎中给治好的,而且都没花几个钱。” “土郎中。”胖太医轻蔑笑笑,压根儿不信。 “既你说,是土郎中治好的,那你且说说方子。”瘦太医又道。 “老头儿,我说了,你可记好了啊,”小双拧着眉头翻动着脑海里的记忆掰着手指头说道,“来些拉拉秧,再放些车前草,加些晒干的螳螂粉末煮成水,把人放进去泡,水凉了再加热的。第一次泡,怎么也得泡五个时辰以上,”她一顿,“再弄些苍耳,加些黄酒和.....和.....那叫什么来着.....” 一时想不起,她犹豫一瞬,随之眼前一亮,“哦,再加些牛蒡根煎汤内服,就行了。” 待她说完,室内一片寂静,随之两位太医哄堂大笑起来,尤其是那个胖的,中气十足,笑声直达棚顶。 这所谓的方子一出,别说是房里其他人,就连老管家也觉着她是在胡闹,什么拉拉秧,什么螳螂粉,没一样珍贵的药材,讲出来就似在闹着玩儿。 “这也叫方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胖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通红。 小双不晓得这两个人在笑些什么,她侧过头去,见着老管家手底的纸唯有一滴墨点在上,一个字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