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昨夜那一种。 在旁处的宫人来看,二人距离相近,素日里少言平静的帝王眼下正同一个小宫女说着悄悄话, 任谁看来,都觉着这小宫女似要平步青云了。 毕竟不是哪个人都有运气于皇后之前先得圣宠。 秦葶自是强忍了心里的怒气,将他手中将腕子抽离出来站直,现如今就算是她想跑也再没机会了。 “今晚秦葶留下值夜,你们都下去吧。”何呈奕轻捻了指尖儿,上面还有秦葶手臂上的温度。 就在他吩咐这句时,秦葶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那抹可恨的得意之色。 她甚至很想问问,何呈奕到底是不是人。 宫人轻步出门,殿中仅剩下两人,连齐林亦退避三舍。 “看你这眼神,对朕有所不满?”他稍抬起眼,轻笑一声,“怎的,你值不了夜还是未值过夜?” “我不想值夜。”换句话说,是不想看到何呈奕。 “世上你不想的事太多了,哪能都如你的意。”不知为何,今日何呈奕每每说话时眼中都似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对了,朕听说,行宫里有个小宫女跟你关系不错,你若是觉着在宫里谁都不识,那朕便命人将她自行宫调来,也算与你作伴。” 自不必猜,秦葶知道何呈奕说的一定是谷雨,若谷雨能来自是最好。 一提到谷雨,她又不免想到小双,“那小双呢,小双被关在冷大人家里,一直没回去过,她叔叔婶婶定要急死了,你放她回去吧,她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说的。” “冷大人家里难道不比村中要好的多吗?旁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小双朕自有安排。”他自榻上站起,抬手捏了秦葶的耳垂,“朕去沐浴更衣。” 话落,扬长而去。 约过了一个时辰,秦葶已在殿中准备好值夜一应,何呈奕这才不急不慢的回来。 自秦葶身边路过,自案前抄起一起书便坐下。 这场面,倒是让秦葶想起初次给他值夜那天。 内室安静暖和,两个人谁也不作声,偶尔传来秦葶手执铜勾挑碳的声响,还有他翻动书页之音。 亥时一过,何呈奕将手上的书搁置在一旁,再抬眼,坐在墙角的人又歪在那里睡着了。 这人到了冬日里畏寒又嗜睡,似一条本该冬眠的草花蛇。 就这么坐于榻上直勾勾的盯了她一会儿,这人全然未觉,他沉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 冬日里穿着未免厚重,她睡熟了窝在那里,加上房内碳盆燃的重,使得秦葶鼻尖儿微微出汗,连脸蛋上亦涂了一层红晕,倒显得分外娇憨。 这个角度,头歪着,正好能看到她脖颈处还有昨夜被他掐过的手印,他伸手去触她的脖颈,查看伤情,才放上去,人便醒了,一见是他在眼前,显见着吓了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昨夜的事,秦葶知道他或是出于气,或是出于恨,但并非出于爱,身为一国之君,手掌大权,秦葶躲不掉,亦没法。 她可以暗劝着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疼过便忘了。 但一睁眼又见着何呈奕在眼前,本能的恐惧又让她现了原形。 秦葶眼底流出的怖色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的,原本何呈奕眼底的那点温意,就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消的无踪无影。 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又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还没哪个宫女能在朕的内殿值夜,出去。” 秦葶仰脸望着他,随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自己那一摊收拢,痛痛快快的绕开他身则,朝外殿行去。 无半分拖泥带水。 甚至给何呈奕的感觉是她早就在心里暗盼了许久。 视线随着她的背影一路移出去,直至不见,如同将拳头打在棉花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