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娶妻的时候我爹给他盖两间新房,你爹啥时候给你弟盖房?”喜儿到大门边问。 喜儿声音清亮, 不用扯开喉咙,沈二郎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沈二郎趁机教外甥:“听起来你舅母很关心你大堂兄?” 小童气得起来:“关心他作甚?我叫舅母回来。” 沈二郎料到这点, 不慌不忙拉住外甥:“有为,我说听起来。” “难道不是吗?” 沈二郎微微摇头:“一只野鸡两个腿,都给姐姐吃,你生气吗?” 小童点头。 沈二郎:“你二叔就是这么疼你小堂兄,不疼大堂兄。你二叔打算给你小堂兄盖新房,让你大堂兄一家住破房子。以前没人提这事你大堂兄心有不满也不好跟父母吵闹。你舅母说出来,你大堂兄就可以说,为了以后不被喜儿嘲笑,爹,也给我盖两间新房。” 小童年幼天真,脱口而出:“盖啊。” “你二叔不想啊。”沈二郎说出这句话倍感奇怪,他刚刚说了那么多竟然没累得大喘气。 有为不理解:“二叔好偏心啊。” “就像你祖母偏疼你二叔和三叔。”沈二郎心下奇怪,难道真如姐夫所言,水喝多了肺里的毒被稀释了。 有为好奇:“大堂兄会把二叔赶出去吗?” 沈二郎:“会跟他大吵大闹。他家吵起来就没空给我们添堵了。短短一句话就能落个清净。” 小童满脸崇拜:“舅母不愧是我舅母。” 沈二郎失笑:“我妻子!” “我——我爹娘帮你娶的。你还不想要。” 沈二郎闭嘴,现在小孩都这么聪慧吗。上个月的事了,他居然还记得。 小童得意洋洋:“舅舅干嘛不说话?嗓子哑了吗?” 沈二郎朝他脸上捏一下,没大没小的小鬼头:“叫你舅母回来和面。” 有为笑嘻嘻到门边,扒着门框喊:“舅母,和面,我饿啦。” 喜儿潇洒离去,仿佛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像郑家着实没钱,喜儿长兄看到她二哥搬进新房不会心生不满。钟老二有钱给俩儿子各盖两间新房却不盖,还准备把家中的钱全留给小儿子,当晚钟老二的儿子儿媳回到小破房子里沉默许久。 鸡叫三声,夫妻二人将将合上眼眸。 翌日,于喜儿而言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喜儿宛如朝阳,拉着有为一蹦一跳朝果林里去。 到门外看到钟金宝蹲在地上祸害路边刚刚露头的草,喜儿停下:“金宝,吃饭了吗?” 小孩记仇,恶狠狠瞪她。 喜儿不以为意:“我们早上吃鸡蛋羹欸。你奶奶有没有给你做鸡蛋羹?我猜肯定没有。你奶奶又不疼你。” “奶奶最疼我!”小孩起来大声说。 喜儿:“疼你不给你做鸡蛋羹?”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啦,你奶奶留着鸡蛋拿去城里换钱,给你小叔买好吃的。” 钟老二的妻子邹氏从院里出来:“郑喜儿,再胡说一通,我撕烂你的嘴!” “看把你能的。你家只有金宝一个小孩,你都不舍得做鸡蛋羹,还疼他?嘴上疼他还差不多。我这么大了,姐姐还给我做鸡蛋羹。”喜儿问小外甥,“告诉她,我们早上吃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