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箪食,一瓢饮罢了。” “只要谁人能为我提供酒肉,我便替人出谋划策,只不过是拿所知学问换点酒钱而已。” “另外复国……” 嵇恒哈哈一笑,带着几分肆意。 他看向张良,悠然道:“张良,你认为这国真的能复吗?复的国真能跟过去一样吗?” 闻言。 张良面色陡变。 浑身汗毛竖起,看向嵇恒的眼神,充满了震惊跟不敢置信。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张良的? 自己从会稽郡离开,到咸阳这一路上,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是随行的验传,也都是提前就托人做好的,前来也是打的慕名求贤令而来。 嵇恒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张良只觉毛骨悚然。 有一种被人看穿底细的不安。 不过,虽心中惊恐万分,但张良还是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脸上挤出一抹茫然,惊疑道:“你是否叫错人了?我何时说过我叫张良?” 嵇恒并未开口,只是静静看着。 似在看笑话一般。 见状。 张良脸色变了又变。 他又如何不清楚,对方是真知自己的情况。 他铁青着脸,冷声道:“你是如何知晓我就是张良的?还如此肯定。” 嵇恒淡然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你张良的面相太过温雅了,虽这些年饱经风霜,肤色变得黝黑不少,但男子女相这面相,却世间少有,即便你有意的做了些掩饰,但只要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再则。” “明知我四周有侍从,还偏生敢以身犯险的。” “这世上并无几人。” “而且你张良名声在外,我就算再无知,多少还是有所耳闻,当然这些其实都只是猜测,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 “我一直在等你!!!” “你就如此肯定,我一定会来找你?”张良好奇道。 嵇恒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缓缓道:“也不能说很肯定,但以你之性格,多半是愿意前来查看的,毕竟你对秦恨之入骨,而在对秦廷变动一筹莫展之时,自是愿意亲身去打探一二,另外,我前面就说过,你我其实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又如何猜不到自己的想法?” 张良沉默。 他全身早已绷紧。 原本的放松姿态已荡然无存。 见状。 嵇恒平静道:“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不安,你的身份,目前只有我一人知晓,其他人并不清楚,秦廷同样不知,这是你我两人之相会。” “你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我这住所,环境清幽,并无几人敢苦候,再则,上次有朝臣发难,不少人因此丧命,四周的侍从也好,还是其他有心人也罢,又岂敢再不知死活?” 张良目光深邃的看着嵇恒,最终也是彻底放松下来。 他紧张与否已无意义。 对方既已经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而今自己已身在瓮中,再怎么挣扎,对方只要想动手,自己就决然没有挣脱的机会。 因而何必再庸人自扰? 见张良这么快镇定下来,嵇恒倒是丝毫不意外。 理应如此。 毕竟这可是被后世称为谋圣的人。 眼见被人叫出了身份,张良反倒不再那么拘束,开口道:“你既知晓我的身份,也当清楚我张良之家世,更应该明白我张良对复国之执念。” “我张良平生之志便是复韩!” 嵇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张良的话,不置可否。 他平静道:“你张良出身韩国世家,世代相韩,但你说你平生之志是复韩,这恐就未必了,而且对于能否复国,你其实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而且你同样也很清楚,就算真的韩国复辟,那真的还是过去你张氏先辈效忠的韩国吗?” “你只是想践行先辈的忠直罢了。” “对于韩国……” “你哪有那么的执着。” 张良沉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