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从其他地方运过来就行。” “你们也别生拽我了。” “我还有事。” 边说着小吏边费力挣脱出人群。 逃也似的跑远了。 在小吏走远后,人群渐渐回过味来。 那公鸭嗓的男子,呷呷道:“这小子说的倒有理,这事找其他人没有用,官府根本就不会上心,唯有找长公子才有用,也必须由长公子开口,才能把这些事传到陛下耳中,让少府开仓。” “少府真能解决?”人群中有人焦急的问道。 公鸭嗓男子高声道:“这肯定啊,没听那小子说吗?少府就是管这个的,而且前段时间少府不是把盐铁生产收上去了吗?少府还能不给自己存点盐铁?” “那少府会出手吗?”有人依旧很担心。 “试试总归没错。” …… 就在人群渐渐传出少府能解决盐铁之事时,那名皂衣小吏早已功成身退,而今已回到了廷尉府,跟一名头戴獬豸官的官员交差。 正坐堂上的官员面色方正,束冠深衣,唇上两撇矢状浓须,脚穿锦履,一手持着竹卷,他没有看小吏,缓缓问道:“事情完成了?” “回长吏,已按长吏的吩咐做了。” “这是长公子的吩咐。”此人眉头一蹙,出言纠正道。 小吏一惊,连忙改口道:“是下吏失言了,是听从的长公子吩咐,若非长公子开口,下吏岂敢如此胆大的妄议公子。” 小吏也一脸苦笑。 此人看了小吏一眼,似想到了什么,叮嘱道:“你随我从岭南归朝,当谨记言多必失,眼下廷尉府并不安定,你莫要惹祸上身。” 闻言。 小吏心神一凛。 他知晓长吏在提醒自己什么。 这几日廷尉府中突然传出风声,蒙毅因失职,引得了长公子不满,或要因此被免官,若蒙毅被免去廷尉之职,新任廷尉极大可能从现任廷尉正,左监和右监三名官员中选出。 眼前这名长吏正任廷尉正。 若是史禄得以更进一步,他这跟随史禄从岭南归来的人,岂会不因此受益? 他连忙下拜顿首道:“长吏放心,下吏绝不敢生事。” 史禄一手捏着竹简,一手摸着唇上胡须,在小吏身上来回游移,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他将手中竹简放置在案上,道:“你将这份竹简带回去看看,你过去深入市井,在修筑灵渠时,跟不少商贾有过交道。” “朝廷欲拟定一份《商律》,你或能在其中有所建树。” 小吏心里砰砰直跳。 他那里听不懂史禄的话外音? 这分明是在提携自己。 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连忙顿首道:“下吏遵令,下去后定严加推敲,绝不辜负长吏厚爱。” “下去吧。”史禄抬了抬手。 小吏再度一拜,蹑步走到案前,将竹简紧扣在手中,缓缓退了出去。 史禄目光微阖,看了眼屋外,再度从案下取出一份竹简,一份跟刚才赐于小吏一样的竹简。 第173章 和而不同! 雍宫。 已是到了深夜。 扶苏依旧伏案看着竹简,俨然没有休息的打算。 这段话时间,他深感其累。 不是人困疲乏。 是心累。 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事之难。 他过去其实没少参与政事,像立国之初的钱币改制、人口登录、田税徭役等涉及民生的诸般实事,他其实都有参与,但那时的参与,其实参与不深,只是对其有大体了解。 这次的沉船事件不然。 他是全权负责。 正因为此也深刻体会到调度之难。 更是感受到了各方掣肘。 他将手中竹简放在案上,颇为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喝了一口从嵇恒处讨来的茶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良久。 他从席上站起,背负着双手,去到了殿外。 望着皎洁星空,心绪却很沉重。 他低语道:“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当年认为古人终究不开明,眼下经历了这些事,才知其中深刻之道理啊。” “张苍那日已说的很清楚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