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四周脚步声远去,扶苏轻笑一声,道:“先生,我现在可是跟这釜中的鱼一样,被架在了火上,外界不知多少人盯着。” 嵇恒笑了笑,道:“鱼确实挺香的。” 说着。 夹起了一大块,享受的吃进肚。 扶苏摇摇头。 他其实很好奇,嵇恒究竟想做什么?他相信嵇恒所为定有深意,只是一时有些看不穿。 嵇恒并未多解释。 他该解释的早就解释了。 眼下只等结果。 他相信结果会是好的。 不多时。 离开没多久的魏胜去而复返。 他急声道:“禀公子,刚才蒙廷尉再传来信,咸阳各大商贾已通知自家盐铺铁铺关门,不再对外销售,还对外声称,要等官府通知。” “而今城中沸沸扬扬,朝廷若再不出面,局势恐会控制不住了。” “请公子速速归朝。” 闻言。 扶苏面色微紧。 他看向嵇恒,嵇恒依旧云淡风轻。 扶苏面露迟疑,犹豫一二,依旧选择相信嵇恒。 他朝外道:“还不到时候。” “继续去打探。” 扶苏明显没了前面的镇定,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只是他还耐得住性子。 嵇恒看了扶苏一眼,淡淡道:“有些心慌了?” 扶苏点了点头,道:“有点。” 嵇恒轻笑道:“你认为盐铁之事,最终会不会被曝出来?” 扶苏迟疑道:“应该会。” “不是应该,是一定会。”嵇恒肯定道。 “这是为何?” 嵇恒淡淡道:“你其实可以理一理时间,你从知晓怀县沉船,到我让缭可通知出去,这一段时间,然后代入商贾去想。” 扶苏眉头一皱。 他蹙眉沉思了一下,并未察觉有异样。 他疑惑道:“其中有问题吗?” 嵇恒目光深邃道:“有,但也可以说没有,或者说,原本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 “你可听说过做贼心虚?” 扶苏点头。 嵇恒从釜中捞起一片崧叶,笑着道:“现在商贾就是这贼,我算过怀县到咸阳的路程,我让缭可传信时,此事应当除了官府,就不为外人知晓。” “商贾的消息灵通。” “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但官府邮人走的是平直官道,商贾的人只能走寻常道路,而今是二月,刚经过一个冷冬,很多道路都变得泥泞坑洼,脚程会慢上不少。” “因而商贾得到消息至少要延后数个时辰。” 扶苏想了想。 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嵇恒又道:“缭可把这消息传出时,商贾正常是不知情的,因而若你不知是缭可传出的,你会认为是谁人将消息传出的?” 扶苏蹙眉。 他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官府?” “但官吏会把这事告诉给底层吗?”嵇恒再次问道。 扶苏摇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