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国家之后,用暴政迫使他们屈服。” “夏商周三代,家国之念模糊。” “但在战国时期,家国意识逐渐凝成。” “秦这个新生又年迈的国家,的确一统了天下,但同时也将天下各地的国仇家恨都吸到了自己身上。” “此等大恨大怨,岂是变‘秦国’为‘大秦’就能轻易抹去的?” “不过……” “大秦真的无路可走吗?” “倒也不是。” 嵇恒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 扶苏道:“敢请先生指点迷津,大秦还能做什么。” 嵇恒指尖轻轻的点着案面,看了看神色焦急的扶苏,又望向高悬的木窗,嘴角露出一抹释然。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大秦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维持现状就行,因为天下现在的状态,刚好介于乱跟不乱的临界点。” “天下久经战乱,人心思定,真想世道乱的人,还没有那么多。” “正因为此,大秦才能一直安然无恙,虽不时有地方民众逃亡,但并不足以影响到大秦安危。” “只是大秦不会选择停下脚步。” “更不会慢下来!” “这是为何?”扶苏道。 嵇恒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因为始皇不愿意。” “啊?”胡亥惊疑出声,费解道:“按你说的,天下都要乱了,始皇为何不愿意?” “你这分明是在胡诌。” 嵇恒淡淡的扫了胡亥一眼,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他拿起酒壶,小酌了一口。 扶苏深深的看了嵇恒几眼,又蹙眉思索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惊变,口干舌燥的颤声道:“是因为扶苏?!” 嵇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跟大……长公子有何关系?”胡亥一脸茫然的看向扶苏。 扶苏只觉心中堵得慌。 他双手死死扣住大案的两角,避免让自己神色失态,沉声道:“因为扶苏担不起天下重任,所以始皇选择自己多做一些事,以期许能交给后世君主一个安稳的天下。” “纵使扶苏十分无能,始皇也没必要这么急切啊?” “这是为何?” 扶苏不解的看向嵇恒。 嵇恒将酒壶放到案上,意味深长的看向扶苏,扶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担心被看出什么,连忙将目光移向一旁,不敢再跟嵇恒对视。 嵇恒冷声道:“原因很简单。” “因为天不假年!” 话音刚落。 胡亥就豁然起身,拍案怒喝道:“嵇恒。” “你别太过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别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我就真拿你没办法了。” 胡亥怒目而视。 嵇恒这分明是在咒始皇死。 扶苏也阴沉着脸。 他们身为人子,岂能无动于衷? 始皇在他们眼中,就是撑起一切的天,绝不容任何人污蔑诅咒。 嵇恒面色如常,淡淡的扫了兄弟二人一眼,镇定道:“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我说的有半点问题吗?” “始皇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 “也就能活两三年了。”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 “正因为天不假年,所以始皇才会显得这么急躁,这么急于求成,甚至是近乎不择手段,因为始皇担心自己亲手创建的大秦,会出现人亡政息的情况,所以才会这么迫切的想在身前将一切事情完成。” “你们现在需要明白一个道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