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躲开,回头看到花儿。她当年执意救他一命,如今还有慈悲罢? 霍言山对她说:“你放我走,诸侯只听令霍家,我对你还有用。我走了再不回来。” 花儿摇摇头,又从背后拉出一根箭来,最后一根。 她什么都没跟霍言山说,径直射了出去,霍言山再躲开,而她已趁机分身上前与他缠斗起来!这场要命的搏杀花儿拼尽了全力,当他的短刀插进她手臂,她反手就给了他下身一刀。这是她修炼的绝技,终于用到了他身上! 霍言山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下作打法,惨叫一声,刚低下头去,她的匕首就插进了他脖颈。 一股鲜血涌出,霍言山捂着脖子看她,他急促地喘气,满是不解。 “早该杀你了。”花儿手握住刀把将其拔出,转眼间又插进一刀。了断了,了断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白栖岭站在那,二人什么都没说,缓缓向山谷走去。 “那图究竟是何宝物?”花儿问。 “除却你看到的,其余不过是一张寻常的图,那里有万里江山风物,是人从未见过的壮烈神奇。不知是谁痴了疯了,传出那样的话来。改日我画给你们。好好爱这江山子民。”白栖岭说画给“你们”,他显然想隐退了。 雪彻底停了。 这座山开始有大片大片的光,谷为先躺在地上,他好累,他想歇一歇,光影之中仿佛看到父亲,老人家捋着胡子点头:这一战,驱敌千里。好哇!好哇!谷为先的手臂挡在眼睛上,发出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那光照在叶华裳身上,她站在自己故乡的山间,仿佛做了一场梦。她喃喃念道:“待到金秋,漫山遍野,开遍。” 而那光,照在懈鹰和照夜的脸上,他们满脸是血,神情木讷,看着或被泥石流卷走的或溃逃的大军,连感慨都没有。 衔蝉看到那光,燕琢城的、京城的、三巷的、江南的,那光幻化成一支笔,那笔是她的刀、她的剑,自此她什么都不怕了。 而阿公,坐在光里,老人头脑中将这一世所有的一切回想一遍,确定这一日的光最暖、最好,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们不敢再来了吧?”花儿问白栖岭。 “或许会,或许不会。” “再来再战。”花儿说。 “再来再战。” 此刻燕琢城的柳条巷中,几个小小的人儿欢声笑语走出来,顽皮的女娃捂住眼睛,笑着抱怨日头好烈。 其余人笑出声来,那笑声一直盘旋至燕琢城的上空,久久不落。 久久不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