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将门关严,压低声音问白栖岭:“二爷可探听到什么?” 白栖岭摇头:“宫里人嘴严,生怕说错了话掉脑袋,要紧的消息自然没有,只是说算得准,皇上要大赏。” 戒恶又去摸自己的戒疤,气定神闲坐在窗前。他罕有这种神态,白栖岭觉得定是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于是坐在他对面。 “总觉得方丈眼熟,又不知哪里熟。”白栖岭缓声道。 戒恶认真看他,半晌不眨眼,幸好白栖岭并无把柄在他手上,不然要被他吓到。 “方丈有话可直说。” 戒恶则摇头:“不知是人是鬼。” “方丈在说我?” “贫僧说的是这个世道。” 而后再不肯多说。 从窗缝看下去,外头很多生人,就连戒恶的门口都隐约有响动,白栖岭手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指了指门口。转手拿起一个杯子摔到门上,外面安静片刻,紧接着传来人跑走的声音。 白栖岭轻声道:“方丈,虽是从宫里出来了,想必您也看到了,这往后可就跟着许多尾巴了。荣华富贵固然重要,但刀尖上讨生活并非易事。” 戒恶闻言笑了:“白二爷觉着这荣华富贵多少足够?” “人心不足。” “白二爷呢?” “看天意。” 花儿碰巧走到戒恶门口,听得这几句相互试探,知晓他们眼下都有顾虑。花儿也有,来到京城后,她看到世事难料,人心隔着肚皮,哪怕是街边卖馒头的老妪都有自己的心眼,甚至无法辨明其身份。 “进来。” 里头传来白栖岭的声音,故作威严,要她进去。花儿不情不愿进门,看到戒恶一闪而过的探究神情,想转身就走,却被白栖岭喝住了:“给我站住!” 这一声属实吓人,花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见他板着脸训斥她:“把门关上!方丈的门是你说推就推说走就走的?岂有此理!”见她站那不动,自己则两步过去关上门,将她扯到桌边,指着那把凳子道:“坐下!” 他这一顿急头白脸,惹得花儿原本就烦躁的心很想拍打他一番。但此刻戒恶在场,她不好发作,只是皱着眉不耐烦问:“白二爷有何吩咐?” “我欲请方丈来我府上喝酒,辛苦姑娘作陪。” “陪不了。” “陪不了也得陪!” 戒恶在一旁笑了。 他二人装得着实辛苦,而他老人家在一旁看戏自在,有心帮白栖岭一把,就好声好气与花儿道:“今日的确想与二爷对饮。贫僧来京城之所以能起势,都仰仗了二爷。今日又恰逢三九第一日,烫壶热酒,吃些好的,好猫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