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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她,定是探得了什么。他不准备欺瞒她,若她问什么他一定如实相告,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对他笑笑:“二爷你知道吗?打从去年隆冬起,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又一件事,身边的人快要走干净了。起初我怨你怪你,但后来我悟透了,你说得对,人各有志,各有归途。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无论在哪,活着就好。不然往后还要扎纸人去烧。”

    “我许诺你,衔蝉和阿虺,我好好带出去,好好带回来。”

    “您对一个奴才许什么诺呀?”花儿歪着脖子看他,饱满的耳垂上若有一副耳坠子应当也是好看的。

    白栖岭见她如此不识好歹,就不再理她。

    她坐在小木凳上,低着头串珠子,琉璃珠子将日光吞了,又吐到她脸颊上,将她的脸晒得红扑扑的。白栖岭大敞十开坐在她对面饮茶,犹记得去年冬天她那皴红狼狈的脸。如今几乎所有的冻疮都消失了,露出了白嫩的面皮。像他府门口的那棵枯树,总算逢春了。出落出一点人样,比从前好看些了。

    花儿手快,一颗一颗珠子在她的指尖上很是听话。白栖岭看了一会儿,又叫丫头去拿新的。所谓丫头,看起来年过不惑,是个生人。花儿很是奇怪,抬头多看了两眼,而后说道:“白二爷真是个怪人。”

    “怎么怪?”

    “别的老爷的丫头各个水灵好看,二爷好像就怕那些豆蔻之年的女子,好像怕被吃了一样。”

    獬鹰在窗外道:“二爷怕被人爬床。那次爬床可把二爷吓到了。”白栖岭拿起一个茶杯朝窗外丢,獬鹰躲开了,哼将手快接住,埋怨獬鹰:“你倒是接一把,这可是上好的泥胚制的壶。”

    “咱们二爷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那小丫头爬床。”花儿脑子一转,又有了坏主意。她琢磨着半夜让老管家把她放进来,绕过獬鹰,吓白栖岭一吓,看能不能在他惊恐之时把他的大家大业要过来。她也只是这样一想,想到白栖岭那吓人的样子,倒是恐怕一个甩手就将她从床上摔到地上,摔掉她半条命。

    那“丫头”抱来一个小匣子,里头满满的琉璃珠子。花儿问:“这是要做什么呢?串这么多?”

    “二爷说琉璃好看,串完了挂窗上。”獬鹰又道。

    花儿是万万不会信白栖岭会有这等闲心的,但她为了赚些银子串就串。待人都走了,她才与他说:“这几日码头上不太清净。”

    “嗯。”

    “你知道啦?”

    “知道了。”

    花儿皱着眉头:“我看那些人很像之前刺杀你的人。但又觉得有点不一样。这些人呢,说话不生硬。还有啊,那大营换了新守军后,倒是安静了许多。照夜哥哥昨日回来,对那个新将军很是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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