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力竭,挣扎无意义,索性既来之则安之,那白二爷想必想从她口中探得那一晚她究竟看到多少,事已至此,她反倒有了些念头,头一歪,睡了过去。 獬鹰再出来问话的时候,她正睡得沉,任他如何叫她就是不睁眼,间或呢喃一句:饿。饿得睁不开眼,饿得没力气回话。獬鹰心急要去给白栖岭回话,只得命人给她端了一碗肉汤热面。 “这怎么吃?”花儿手脚动了动,示意獬鹰帮她解开。 “解开可以,但你切记不要吵闹,二爷喜静。”獬鹰叮嘱她:“二爷说了,再吵也不用问话了,直接挖坑埋了你。” 花儿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吃肉汤热面是什么时候,眼下真是馋了,没出息点头:“不吵不闹,再闹埋了我。” 脱离束缚的瞬间立马捧起了碗喝了口汤,捞了一大口面,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您再给我外头的街坊传个话,就说劳烦他们去我家用冻鱼干给阿婆炖汤,再去抓付药。阿婆的药要断了。”朝獬鹰伸出手:“江湖规矩,透大信儿一吊钱。”她哪里懂江湖规矩,哪里知晓什么江湖,无非是从前在茶肆里倒茶,听那说书先生讲的罢了。 獬鹰上前抢她碗,他这下觉得二爷说得对,直接埋了好了。花儿捧着碗跑开,大声嚷嚷:“一百文!一百文!” 她这一嚷嚷不打紧,里头写信的白栖岭头要炸了,实在忍不住,便咳了声。獬鹰发狠抓住她,抢下面碗,面汤稀里哗啦地洒,花儿斥骂他:“暴殄天物,不得好死!” 獬鹰捏住她嘴,破布塞进去,塞得满满当当,让花儿直犯恶心。呕了好几次,眼睛都憋红了。 “我再与你说一遍:二爷喜静,你再吵闹就埋了你;五十文给你阿婆抓药,是白二爷心善赏的。”獬鹰哪里懂得怜香惜玉,这眼前的人眼睛骨碌碌转,真像商队的人说得那样:像个没长开的小耗子。 花儿见识了獬鹰的脾气,终于软了下来,乖乖点头,唇间呜呜几声,大意是好、我知晓了。 獬鹰找人出去传话送钱,倒是讲一些道义的。再拿开堵她嘴的破布,她便安静吃起了面。獬鹰再问她话,她一句句答了。 “那一晚连心斋前死了人,你见到多少?” “那天雪很大。我刚当完差,很是疲累。阿虺和飞奴又尿急,我在那里等他们等得心发慌。” “别说废话。”獬鹰道。 “您听我慢慢道来,这并非废话。”花儿手比划着:“我听到有人叫了声,好似在挣扎,紧接着动静越来越弱。料想那人是死了,我吓得腿软,灭了灯笼藏进巷子里。想来那恶人是看到了我,是以找了过来。” “北风呼号、又下着大雪,我又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