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把孩子当成了稳固地位的筹码。 佩玲还在月子中,便日日都见不到孩子,唯有像今晚这样,嬷嬷实在哄不住了,才会抱过来给她看看。 佩玲原本只想等二十五岁到了,便出宫去和家人团聚。 但如今,不但一生都要蹉跎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连亲生儿子也要被夺走! 她攥紧身前衾被,指节微微发白。 寝殿内,两个守夜宫女见她睡下,便窸窸窣窣到了门外。 “这玲嫔娘娘也是可怜,自个儿的孩子,都见不到几面。” “要享富贵又不受罪,哪有那么好的事?一早贵妃娘娘便看中了她的肚子,她能生下皇子,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啧啧啧,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不过这福气也享不了多久了,如今她连饭都吃不下,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按照药量,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吧?” “嘘!小声些!别被她发现了……” 两个宫女顿时有些心虚,其中一个,又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向床榻方向望来。 只见佩玲背对着她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个宫女才放下心来。 门被重新关上。 佩玲的眼泪无声而落,枕巾上湿了一片。 - 冬日的早晨寒风刺骨,云瑶宫的宫人正在宫里洒扫。 小楠子也起得早,便来看看宫人们干活干得如何。 他如今成了云瑶宫的总管太监,与竹韵一起,将这云瑶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自大公主杨婉仪出嫁之后,皇后便逐渐隐退,连后宫的事务也不大管了,还将不少事丢扔给了盛星云。 如今的云瑶宫,云妃帮着协理六宫,四皇子风头正盛,七公主最得皇帝喜爱,简直风头无二。 连小楠子的腰板都跟着硬了起来。 小楠子正在指点宫人洒扫,却忽然瞥见杨昭自院内出来。 杨昭今日换了一身深蓝色常服,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大气,还透着几分随和。 小楠子迎上去:“殿下今日不去御书房吗?” 杨昭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道:“今日我有事,要出宫一趟。”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若是父皇派人来找我,就说我出宫找人喝酒去了。” 小楠子面色微怔,茫然地点了点头。 杨昭面无表情,转身便离开了云瑶宫。 - 出了皇城,走上一刻钟,便到了城东闹市。 鳞次栉比的房屋,从街头延伸至巷尾,熙熙攘攘。 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杨昭行在人群中,鼎沸的人声充斥于耳,满目都是热闹,与皇宫之中的冷漠森严截然不同。 杨昭生得剑眉星目,不说话的时候,还自带了几分威严,气势逼人。 街上的姑娘们忍不住偷偷看他,却又不敢上前。 杨昭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杨昭便走到一间不起眼的茶摊面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茶摊用几根大竹竿支起来,上面拉了一片简陋的顶棚,看起来是一块有些年头的厚布。 门口挂着块半褪色的布旗,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茶”字。 顶棚下面摆了几张陈旧的桌子,都空无一人。 唯独一张桌子前,坐了一位丰神俊秀的年轻公子。 这位公子端坐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衬得他气度不凡。 他眉眼温润如玉,独自坐在这无人问津的茶摊上,整个人似乎将这角落照亮了几分。 白亦宸缓缓端起茶杯,亲抿一口,举止优雅得体。 之前偷看杨昭的那些姑娘,又忍不住转了兴头,红着脸去看这位清俊的公子,眼里满是雀跃倾慕之情。 白亦宸见杨昭来,淡淡笑一下。 杨昭身量高,路过茶摊门口,伸手将顶棚的旧布抬了抬,才直起身子进来。 他在白亦宸对面坐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