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擅音律,便是再教上半年,亦难得其要。” 林旸听出洛渊语声中微有叹意,心中一软,正欲温言软语地哄她,却听怀中人又低声道:“你亲手制与我的竹笛便只能搁着了。” 林旸一愣,才明白洛渊在介怀甚么,分明只是她一时兴起想来的主意,这人却分外认真地将其视为珍宝,甚至为之耐心地尝试自己并不擅长的事物,林旸看着缓缓拂过笛身的修长手指,心尖上似是有蚂蚁爬过,由心口一直酥麻到了全身,在对方察觉她不对之前,倾身吻住了她温凉柔软的唇。 洛渊初时尚有些怔愣,不多久便反应过来,逐渐占据了攻势,林旸给她勾得耳垂殷红,身子也不争气地软了下来,反而被洛渊一把从地上抱起,一步步往小屋走去,事后这人还饮着茶平心静气地“教导”了她,“我于音律上难领其会,林小姑娘却可在我所教之处更进一步,先生愿教你。” 日子若能一直如此悠然闲适地翻过,便是平淡,林旸亦觉如饮琼甘,她从前从不敢奢望这些,也觉自己不配得到,如今即便骤然握在手中,亦有似是偷来的不安局促,这些难以言说的不安、自轻、患得患失,全被洛渊细致地察觉,又润物无声地一一抹去,林旸心有所感,眼底时而闪烁的微光便也随她安定下来,久而久之,竟也沾染了几分洛渊身上特有的沉静深远。 许是这段奢求来的安闲日子太过珍重,需得用万分沉重的代价才可偿还,林旸几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度过未遇见洛渊前的漫长日子,也忘了自己为何从不敢奢望幸运,第四月,仿佛如期而至一般,变故终生。 那是一个同往常一般无二的晴朗日子,清晨的薄雾遁入小屋,在两人身周缭绕清润湿气,林旸伏在洛渊身上赖至辰时,方才懒懒起身,取了包裹出门,想去前次制笛的竹林中挖些竹笋回来,顺路猎一只野兔,今日的餐食便可解决了。那片竹林距此甚远,林旸难得寻见,心中着实规划了一番,又想取之制笛,又想利用林周藤蔑制两把藤椅,夜里便可同洛渊一起倚在椅上仰望星河,一起观星辰变换,日升月落,一起度过漫漫余生。 林旸归家的脚步在隐隐望见崖边小屋时缓缓停下,手中所提的包裹掉落,竹笋滚了满地,怕是不能再吃了,屋前两道人影无声对立,一人循声向她望来,只这遥遥一眼,便让林旸浑身冷了下来,甚至不必看清对方相貌,林旸便凭本能认出,是她回来了,是师父回来了。 林旸原地站了许久,彻骨的冰寒似要将她周身之血凝结成冰,令她迟疑地生出了自己已死的错觉,屋前两人对立未动,林旸脑中一片混沌,唯一一点清明全牵系在洛渊身上,用尽浑身气力方才逼迫自己动起来,一步步向屋前走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