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依旧喧嚣,听得人心中烦闷,林旸出了医馆,掉头往城外离去,身体内的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干,林旸无力运起轻功,只能一步步往城外挪动。 官道早已被暴雨浇得泥泞不堪,林旸僵然迈着双腿,恍惚中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正在麻木前行时,背后骤然传来一阵强烈痛意,仿佛伤口被人生生撕裂,林旸昏蒙之中毫无防备,闷哼一声直接扑倒在了地上,身体仿佛被数只大手来回撕扯,五脏六腑都被揉得七零八落,林旸痛得牙关格格作响,忍不住在泥水中翻滚起来,然而愈是疼痛神志反倒愈加清醒,连昏迷都无法昏迷过去,林旸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嘶叫,不知究竟在雨中挣扎了多久才终于耗尽力气昏了过去…… “林姑娘?” 林旸蓦地回神,白衣清寒之人仍在她眼前端坐,双眸认真凝视着她,“我亦有心痛痼疾,不知林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林旸垂眸看一眼这人伸向自己的皓白手腕,眼角跳得更加厉害,分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连我都好全了,你怎会还心口痛,分明是想赖上我!心中再如何非议,面上却依旧笑得一脸良善,“洛姑娘身体不适当去找大夫才是,找我这弱女子来做甚么?” “林姑娘可是弱女子么?”洛渊眸色幽深,突然翻手抓住了林旸双手,右手抓住置于桌面的瑶光,猛然向林旸颈间横扫而来,林旸目中难掩惊色,仰身避开此招,长腿顺势一挑,两人之间的桌子便给掀翻了过去。 洛渊足尖轻点,随意避过泼洒出来的酒水,唇边笑意浅淡,“林姑娘这‘弱女子’身手似乎并不差。”剑尖遥指,再度向林旸攻了过来,林旸眼见周遭目光都已聚在自己身上,预想中的隐蔽行事经此一闹必然落空,心下也有些着恼起来,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玄黑的鞭子,“你既想打,我便陪你打个痛快!” 酒馆内众人很快便被打斗声全部吸引了来,毕竟万劫教有规矩在前,若是生事便全部赶出村去,是以长久以来还未有真正违反者,想不到第一次私斗便给他们碰上了,打斗双方竟还是两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这热闹岂有不看的道理,不多时酒馆内外便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水泄不通,有小声赞叹者,亦有欢呼叫好者,更有几个好事之人当场摆起桌子招人下注,赌的便是这黑白衣裳的两位女子究竟哪方会胜出。 洛渊剑法缥缈无迹,招式使来从容潇洒,翩若惊鸿,剑刃破空隐有清越之声,耀目生光,林旸使的家伙却不常见,竟是一支七尺余长的玄鞭,挥舞起来轻逸灵动,身如鬼魅,两人虽是打斗,彼此进退却毫无杀意,旁人看来只觉悦目得紧,不时有声声惊叹传出,正你来我往间,忽而听得一道嘶哑语声自门外传来,“何人敢在此闹事!”M.COmiC5.COm